表兄妹二人站在一棵百余年的菩提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照在两人身上,斑斑波波,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女子身姿窈窕,侧颜美好,抬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唇瓣上似乎还闪烁着光芒。
男子玉树临风,眉目清俊,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认真地聆听女孩说的每一个字,还时不时地点头回应。
两人看起来那么登对。
不知为何,傅今安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刺眼,舌尖抵了抵嘴角,收回视线抬手给洛德运眼前的茶盏倒满,又端起自己的碰了碰,:“多谢侯爷提点,这次江南私售官盐的案子才能这么顺利,人已经押送进京了。”
洛德运本就是想还人情罢了,听闻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恭喜傅大人又立了一功。”
傅今安笑笑:“侯爷放心,本官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的。”
洛德运摇头:“不必了,这本就是……”
“侯爷不会以为,人情这么容易就还了吧?”
傅今安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洛德运直直地看着他。
傅今安却低头笑而不语,片刻后又端起杯盏碰了一下:“对了,还没恭喜侯爷,终于与傅家退亲了。
怎么,是想与沈家亲上加亲吗?”
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不远处那对人影,眸子微眯。
洛德运没看见他的表情,看着女儿的身影,再硬的汉子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女儿就是他心中那抹柔软,不禁道:“小女年纪尚小,当初因为两家婚约迫不得已,如今还想多留她几年,至于沈家……呵呵。”
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妥。”
傅今安轻轻吐出两个字。
虽然洛德运原本真的没想这么快把女儿嫁出去,就算嫁也没想过沈家,只是如今被一个毫无干系,不,也不能说毫无干系,而是傅家人说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涉及女儿的问题,洛德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道:“傅大人若是有事,本侯就不远送了。”
傅今安笑笑:“没事,正好还有贩卖官盐后续的一些问题想跟侯爷了解一下。”
另一边,洛染已经说到无话可说了,可那人似乎还没有走的意思。
沈聿知看着她微微皱起的小眉头,屈指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眼睛盯着她的脸笑道:“你啊你,就那么怕他?”
洛染没注意到表哥打量的眼神,懊恼地撇撇嘴:“那种人,你去问问京城里的人,谁不怕?”
沈聿知笑笑没说话,看向那个身影,忽然想到洛德文的腿伤。
那日他特意去那条路上看过,虽然坑被填平,但一看就是人为过的痕迹。
还有今日,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时辰差不多了,玩够也玩累了的李新月终于想起来要回家了。
李玉堂垂着发酸发胀的腿,道:“小祖宗,再不回去我腿就废了!”
李新月撇撇嘴:“大哥,你以后还是少跟那些丫鬟鬼混,瞅你现在弱不禁风的样,还不如我呢。
别到时候娶了嫂子,你却不行了!”
自诩为风流才子的李玉堂,哪怕大冬日手里也会拿把折扇,拿起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妹妹的头:“姑娘家家的,胡说八道!
你懂什么!”
李新月看着他冷哼一声,扬起下颌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舍得从香柔的身子上爬下来陪我上山,不就是惦记洛染那个臭丫头么!”
“唔……”
李玉堂脸色一变,立马捂住她的嘴,低喝:“你个死丫头,想死是不是?被大伯听见了,别说你我,连爹都得滚出京城!”
李新月又是抓又是咬,李玉堂忍不住松开手,疼得直打转:“你个臭丫头,是属猫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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