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
不是去城中。
而是去城墙外头的某个地方。
我挠挠脑袋,先是手忙脚乱地将蜂子抓回来、随手撕了条衣服塞进竹筒中,而后揉揉脸颊,摆出最天真无邪的少侠面孔,抓一个路人请教:“阿叔,我与人约了去那边比武。
请问一下,那边是什么地方。”
被抓住的阿叔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蹦出三个字:“乱葬岗。”
跟随
我:“……”
还是我:“……!”
依然是我:“……?”
大约是我反应太过强烈,阿叔脸上露出些许犹豫,讲:“伢子啊,若真有人与你约了那个地方,兴许只是逗你。
还是别去了,平白去坟头,不吉利。”
这段话,里头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我只听了个半懂。
不过,以他的内容来讲,半懂还是不懂其实都没区别。
我总是要去亲眼看看的。
谢过阿叔,我重新上了马。
大约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我便觉得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又与平常不同,这会儿自我额头上淌落的汗水冷得惊人,片刻便让我浑身僵硬战栗,连拉缰绳都不记得。
乱葬岗……谢玉衡——
“伢子。”
阿叔又叫了我一声。
我用力闭了闭眼,这才疑问地朝他看去。
很奇怪,我竟然从一个陌生人脸上看出了担忧。
接下来,他也的确问我还好吗。
我勉强笑了笑——好吧,这一定不是个好看的笑容,否则他脸上的忧色怎么更重……“没事的,”
我说,话里带着一点鼻音,“阿叔,给你,拿去给家里娃娃买糖吃。”
我胡乱从怀里掏了几块碎银递出去。
阿叔被我弄愣,过了会儿才叫喊:“伢子,你做什么!
快快拿回去。”
我却一点儿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骑马走了。
如果没有谢玉衡了。
我想。
留着钱财,其实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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