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沈节让出了凳子,沈节坐在松师傅旁边,不忍心继续看那双手,但是也不敢直视松师傅向来严厉的眼睛。
松师傅当年的侠名全是这一双手挣来的,隐居一叶门后也靠这双巧手生活,现在这双手成了这个样,连倒水都需要别人代劳。
沈节刚要说话,自己那忍耐已久的肚子突然抢先“咕噜”
怪叫了一声。
“哼。”
松师傅有些嫌弃地嗤笑了一声:“你就这点能耐。”
“这不是——人到了老地方,总得犯点老毛病。”
沈节遭到松师傅嫌弃之后突然放松了下来,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可惜了,我这手养了十几年也没好,现在也没法上案。”
“嗳——用不着,我自己去拿两个馃子压压就行了。”
她靠着葡萄架正要起身。
这山雨后潮湿的空气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其实她最喜欢的是晴天,从树叶底下能望见支离破碎的月亮。
又一阵急风从院子里穿了过去,不管是树叶还是葡萄叶都被扯得稀里哗啦作响,远处又传来隐隐的雷声。
看来今天晚上的雨是不会停了。
“你干什么,给你家先人上供啊?”
厨房里面一个汉子在中气十足地吼,紧接着又是叮咣一通乱响:“放下——顶多给你两个!”
“干什么呢!”
松师傅提起拐棍敲了两下旁边的窗台问道。
当年伙房入了夜天天都是这个动静。
“就这一次!
最后一次!”
门里不负她期望闪出一个一看就是正在抽条、身形单薄的半大小伙,连盘子托出来两堆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点心零食,自己拣了几个,把吃的转手递给离得最近的围观群众,然后就猴似的跳上墙头爬上了树。
两盘点心经过好几手越传越少,传到石桌上的时候各自都只剩了半盘。
“我以前都是偷着吃的,这怎么好意思,”
沈节有点受宠若惊,冲周围眼馋的小朋友们招招手:“一起吃。”
“这群闲人,天天就借着弹剑作歌的名义出来耍,干正事的——一个没有!
里面那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