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崔衍带着镖队的十几个人,又出去了北地。
出前,奶奶给他画了一张图,很详细,看着图会很容易找到所有墓地。
奶奶又画了一张宅子的位置图,给了崔衍一把钥匙,堂屋墙面上有一个机关,打开去地下室,里面有一个柜子,里面有金条古董饰,能带回的都带回来吧。
奶奶的家乡是幽州,如果她父亲当年知道,他落叶归根的故乡再不是他的故乡时,是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
因为她的父亲,奶奶漂泊了半生,虽然现在过得也很安逸。
颠沛流离的那日子,真是不知道哪天就长眠在流亡的路上。
当年他父亲匆忙带她回幽州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犯民流放的地方。
流民居多,民风彪悍,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生。
边界纷争不断,金人和周边的民族也三天两头的骚扰,在有驻军的城中才算安稳。
没想到,金人铁蹄踏入,驻军溃败而逃,百姓无力自保,只能任人宰割。
奶奶想起这些事情,国仇家恨就会涌上心头,朝廷不作为,重文轻武,任人欺辱。
金人野蛮残暴,烧杀抢掠,毁人家园,从而恨意满胸。
如果她正年轻,她会拿起武器,把胡虏驱除出去。
在这动荡的时候,吉祥专门在王家村的药地里,不起眼的地方,种上了几亩配制迷药的草药,让南星专门管理。
给家里每人打了一根自卫用的银针,吉祥负责教导所有人,练习刺穴位。
如果是穿着盔甲的士兵,可以用荷包里的秘药。
这次去北地,每个镖师都戴着一个荷包,有好几包迷药,以备打不过敌人的时候用。
崔衍是从临津县向北,直接去的河间府方向,他们度很快,饿了吃干粮,渴了就喝带的水囊,累了也只稍微休息,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河间府。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崔衍向小二打听了一下北地的情况,“从北地逃荒的人多吗?幽州的情况怎么样?”
小二说,“现在幽州十室九空,没有几个人,有人也是老弱病残,不能逃走的,只能等死。
北地过来的人大多是前几年在北地做生意的人被金人掳掠去了,年老病弱没有用了,才被放出来。”
镖师们都沉默了,尤其是几个当过兵的,牙齿咬的吱吱响,恨不得重新拿起武器杀向敌寇。
崔衍沉默着,流浪北地的那五年,他看到金人野蛮残暴地驱使掳掠过去的汉人,把人当牲口使用。
国富兵弱,文官在京都享受着繁华,忘了邻国虎视眈眈的窥视。
军队招募的多是老弱病残和流民,真正兵强马壮都在禁卫军。
一旦遇到敌人侵袭,多是溃不成军。
想到这些,崔衍握紧了拳头,在北地的这五年,在生死的紧要关头,崔衍才知道吉祥督促他练武术的重要性。
五年间,常年在崎岖险峻的群山里穿梭,武力大有长进,吉祥教的防身术也更加炉火纯青。
他更坚定,把奶奶的家人带回去。
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急向北方奔去,大约走了一天就到了幽州的地界,看到满目疮痍,田地荒芜,走了几个村都无人烟,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天黑的时候到了幽州城,城中只有几户人家有灯火,店铺更是大门紧闭。
他们按着奶奶画得地图很容易就找到了宅子。
大门敞着,三进的院子,房子很宽阔。
宅子已经被糟蹋的不像样子,从雕梁画栋中也可以看出当初的豪华。
后面还有一个面积很大的花园。
已经杂草丛生,里面隐隐约约的还有草药。
进来后,把大门关好。
崔衍举着火把,按着奶奶画的地图。
找到了机关,进去地下室,确实看到一个铁柜子,崔衍试着用钥匙打开,反复了几次,滴了点灯油,才开。
里面有数根金条,华贵饰,几根人参,里面还有一沓地契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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