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脸色苍白,但却憋着一股狠劲儿,眼神里写满倔强,关节逼紧泛白,她手指扯住梁怀远的衣领,近距离的男女对立却不含任何暧昧,只剩下仇恨。
她咬紧牙根,嗓音也隐忍到干涩
“梁怀远。”
目光灼灼剜在他身上,
仿佛要将人粉碎“你最好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否则的话。”
呼吸片刻紧绷,
如满杯的弓弦,祁安一字一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下地狱。”
“我说到做到。”
“还有”
她松开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
“陈泽野他绝不会倒下的。”
说完,她没再多分半个眼神,转身离开法院。
步履坚韧,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还未撑过几十米,轰然倒下。
祁安再次醒来,入眼还是那块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你醒啦。”
嘉嘉声音发哑,眼皮红肿,应该有哭过。
审判结果大家都已经知晓,但考虑到她的精神状态,很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
爆发点在翌日下午。
最后一瓶药液输完,祁安干脆利落地扯掉手背上的针管,最近一段时间输液次数实在过于频繁,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青紫一片。
她撑着坐直身子,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下去,嘉嘉连忙拦住她“安安你要干什么去啊。”
唇瓣开阖,祁安找回自己的声音“去警局。”
某根弦倏得绷紧,耳旁警铃大作,嘉嘉目光晦涩落在她身上“好端端去警局干什么啊。”
祁安侧头,对上她的眼“陈泽野他是无辜的。”
“安安。”
嘉嘉不想刺激到她,尽量把语气放缓,“但是判决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祁安眼神一瞬间变了,泪腺完全失去控制,眼泪乱七八糟地往下掉,声线也开始颤抖“可我不相信。”
嘉嘉用力抱住她,跟着她一起流泪“安安,我知道四年的时间很久,一千多个日夜也很难熬,但你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陈泽野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既然你们都喜欢着彼此,那咱们等一等好吗,等到他出来”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祁安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所有的脾气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她近乎嘶吼地喊道“陈泽野他没有做这种事”
祁安眼眶泛起血色般的红,头发乱糟糟地堆在颈侧,就像破碎掉的陶瓷娃娃“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相信陈泽野他明明就是无辜的”
“我要申请上诉,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祁安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但她没有回家,而是住进了陈泽野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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