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应许其实并不太能理解裴冽,至少他就绝对做不到让云洲脱离自己的视线之外,这样的结果只会是他长久地担心对方再也不会回来。
应许自知从某种层面上看,他的卑劣与裴冽相比也称得上不遑多让。
“我没什么不舒服,我还能工作的,您别生气,”
应许最终只是这样对云洲说道。
“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的饭局我自己去就好,”
云洲正打算让他回去,又想起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变得更有人情味一些,也该对这个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得用助理多点关心,于是又补充道,“这样,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药,我看着你吃了药再走。”
闻言,应许满心都只剩下了最后一句话。
云洲说要给他买药,还要看着他吃了药再走。
哪怕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上位者对下属的关怀,一种狂喜的波澜还是不受控制地在应许心底翻涌。
他甚至恍惚间生出了或许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真的将裴冽取而代之的错觉。
见应许迟迟不说话,云洲以外他烧得厉害,正要抬起手背试一试他额头的温度,却又被应许给躲过了。
“谢谢您,那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他并非不想与云洲亲密接触,躲开云洲的手,不过是怕自己愈发上瘾而已。
写字楼的不远处就有一家药店,从前云洲还留在裴氏的时候也偶尔会在这里买药,因此还算熟门熟路,云洲戴了个口罩就出门了。
云洲进了药店,按记忆里的位置找到退烧药,选好以后就要去前台结账,结果还没等他付钱,手腕忽然就被人一把握住。
身后的人一身酒气,握着他的手也是滚烫的,熟悉的触感让云洲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裴冽,裴冽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心不受控制地乱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云洲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并未搭理裴冽,而是试图挣脱他的手。
只是醉酒的人本该浑身绵软无力,但不知为何裴冽握住他腕子的手,力气大得出奇,他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你、你生病了吗洲洲?”
裴冽此刻虽然有些头晕目眩,但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云洲手里的退烧药,语气慌乱地问道。
“你认错人了,先生,请您放开。”
云洲压低了声音,并不打算和他纠缠,毕竟应许还在办公室里等他带药回去呢。
“你发烧了吗,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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