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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宛若被激怒而陷入疯魔的母狮子。

光怪陆离的幻影渐渐褪去，等她从混沌中回过神来，四周站满了围过来的人群，好心人搀扶起她:“大妹子，你得去医院啊。”

王芳隐约听见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议论声，

“这是不是得报警啊”

“可怜见的，是遇上人贩子了吧”

“真是造孽了，居然还当街抢孩子，幸好人亲妈在。”

“我刚那几个人贩子人高体壮的，也不知道这妈妈怎么把人给打跑的。”

“真是拼了命了，你没她全身都是伤么唉真可怜”

“快叫救护车吧”

“你他妈怎么回事人呢”

于倩倩没了在王芳面前的养尊处优，挺直的脊背谄媚地弯了下来，身上优雅大方的连衣裙在昏暗的室内也失去了它应有的高贵，

“王哥真是对不住，我、我没想到她怎么会突然反悔嘶”

面前满脸横肉的大汉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硬生生将她的脸扯起来:“你做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公园交易，怎么，嫌别的地方人不够多啊”

他蒲扇似的手掌在她脸上威胁似的拍了两下:“于倩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反正最后总要交出去一个小丫头，实在没法子，让你闺女替上也行啊。”

“不、不不王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于倩倩慌慌张张抬头，丝毫不顾自己被扯乱的头发和隐隐作痛的头皮，求饶着握住他的手，“那孩子还有个爸爸，她爸好赌，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一定把这事了结了。”

王哥冷笑一声，一巴掌就把她给打到在了地上:“你最好能给我做干净，否则”

不知过了多久，于倩倩瘫倒在地板上，这时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铃声响了。

她动作僵硬地爬过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凌乱的发落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妈妈。”

“欸珠珠放学了吗妈妈今天要晚点来接你。”

“啊你怎么又要迟到啊算了，我跟同学逛街去吧，你转我点钱。”

赵伟知道了带着女儿逃走的老婆在外头过得风生水起，听说还发财了。

原本的无所谓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贱人，想离开我过自己的好日子，这辈子都没可能”

宝儿死了。

直到走出法庭的时候，王芳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赵伟没有判死刑，他是意外杀人，就算加上之前多年暴力行为，律师说也无法到死刑的标准。

还是因为宝儿年纪小，情节从重，以及虐待和拐卖幼童的嫌疑，才勉勉强强判足了二十年。

王芳走出来的时候，天空明亮干净得就像她带着宝儿逃出来的那天。

“您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采访的话筒递到跟前，王芳顿了顿，面无表情:“所有人都有罪，所有人都能活着。”

包括她。

“只有我的宝儿干干净净，她什么罪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