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途她也突然扭头回来,她要他搭把手。
事实是上回没看明白怎么开燃气表上的按钮,现在她依然只晓得开关燃气阀。
夏央理直气壮地支使他,你可能要自食其力,那个燃气表的按钮她还是搞不拎清。
老公子听罢回神过来,皱眉扶额,“你这一个人在家过得什么日子。”
走在前面的人很有理,“我不影响的呀,洗漱用水没问题的好伐。”
季宴亭不赞同,要她这回看仔细了,开不开火另说,基本的生活常识必须掌握,都是你这样的燃气公司要头痛了。
“上了年纪的人好啰嗦。”
“嗯,上了年纪的人还得沾人间的烟火,吃正经的饭菜,”
季宴亭无所谓的样子,试了一下点火,他抬手看一眼时间问她家里都有些什么,“想想晚上要吃什么,一会儿我做。”
问话的人轻车熟路自己找到了厨房里唯一的雪平锅,先看上水。
夏央不说话盯着他,她要等有人自己现他话里与话外的盲点——不作兴开火的家里,任何需要二次加工的食材都是格格不入。
季宴亭目光从水上头转移过来,一瞬间火焰隐隐而的气浪声在无声的距离里被放大,他还在耐心再等她的回答。
“家里只有掼奶油,”
夏央终究先绷不住了,她替难得糊涂的人安排,“你喝过水先休息好了,要洗漱热敷也行。
晚餐我下去打包几个菜,林阿姨打包那家老字号味道蛮灵的。”
季宴亭现在还记得那杯叫掼奶油的甜品给他的甜腻冲击,这才后知后觉地莞尔,“看来我唐突了,你成天就吃这个?”
夏央不理他,在他又要说教前,去楼上把她的洗漱用品拿到一楼的洗手间,免去腿不适意的人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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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疲惫懊糟,季宴亭是真的想冲一冲也过过热水缓一缓,老公子其实最受不了邋遢的人。
等他收拾清爽自己出来,夏央还没有回来。
外头天光已经暗下来,雨停了,但笼着层薄薄雾面的灰调。
季宴亭带的是出差g市的行李,没有太合适的衣服,只换了套休闲点的衣裤,在单人沙上,回复着付北的邮件,一面等这屋子的主人。
他一组财务数据都核对完,思忖着要不要给人去个电话,夏央才裹着件axara深空灰泰迪熊大衣开门。
黑色紧腿仔裤下露着一截脚踝,她正低头踢掉脚上的黑色牛津皮鞋,拖鞋也没换,脚上一双黑色船袜直接踩在地上,这么挽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季宴亭丢开笔电,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朝她踱过去。
他理解不了这样没有温度概念的做法,摇头叹气,“你拖鞋呢,”
待他再推一下眼镜瞧清楚她冷得有些红的脚踝,禁不住老父亲似得念叨,“不知道什么天呢,不怕冻感冒了。”
被这一身衬得松弛冷感的人觑“老父亲”
一眼,“帮帮忙噢,这个大衣要一点点露肤才好看的。”
她先去拆手上一个无印良品纸袋。
“先去把拖鞋穿上。”
季宴亭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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