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这个环境里呆久了,也开始变得烦躁焦虑。
打破梦核已经迫在眉睫,但她思考问题的度却在不断变慢。
难怪竞赛最多开放五天,因为人在梦里呆的越久,神志会越来越不清晰。
既要随着梦的逻辑走,但又不能完全沦入梦中。
保持这种思维的悖论对精神的伤害很大,因为这杆天平的两侧并没有完全相等的砝码。
教室里,晴山的课桌另一半空空如也,同桌再也不会出现了。
晴山摸出那颗干净的苹果放在她的桌子上,可惜因为底部已经腐烂,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坏掉了。
很快,老师抵达了教室,今天的她恢复了正常的容貌,翻开教案抑扬顿挫时,很难和昨天晚上那个尖啸的形象划等号。
她没有直接开始上课,而是站在讲台上,头微微扬起,眼皮垂下来,扫视台下这些学生。
“校规第一条,入夜之后不得离开寝室。”
她转动脖颈,视线对上晴山身边空荡的座位。
台下的学生们听她提起这件事,都吓得缩成一团,有些胆小的几乎要化成液体从座位上溜下去。
教室里停落地苍蝇好像也被这种声音所影响,像震动的沙砾一样开始挥动翅膀出嗡鸣。
晴山已经烦透了这股声音,但碍于老师正在训话,她需要费很大功夫才能忍住不抬手挥开它们。
“如果有人一定要不守纪律,影响学校的正常运转,老师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的声音仍然抑扬顿挫,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那些蹦出的汉字和空中的苍蝇们互相萦绕包裹,结合交融,令教室的空气都变得黏稠。
有一瞬间的错觉,晴山觉得她在吐出苍蝇。
老师说完话,巡视的目光挨个学生扫过,教室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晴山被强压下的那只胳膊里像有数不清的苍蝇在爬,前所未有的烦躁袭来。
但她沉默着低下了头,等到头顶上响起翻动书本的声音,教室里的空气才又继续流动。
中午下课的时候,任鸿雪已经彻底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作为精神系成员,在无法抵御精神同化的情况下,他只能通过封闭五感来减轻自己的负担。
但显然,这套保护机制现在已经不再正常。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环境,否则会很危险。”
周燃上课时就现了他的不对劲,可惜无法干预。
晴山拉着双眼通红的蒋筠,愈感到不妙,“离开这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