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姝戏精上身,茶里茶气地躲在护士姐姐身后求安慰,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护士姐姐,我真的没有拿手表,那几个阿姨是好心帮我收拾行李才被牵连的,现在可怎么办呀!”
护士一点也没压低声音,“别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有些人连人家外祖母留下的遗产都不放过,还想逼着人家代替自己儿子下乡,这都不心虚呢,你心虚什么?”
在市医院工作的,哪个没见过大场面,平时医闹比这难缠的也不是没有,护士三两句话,就把陈继芳母子的丑事抖了出来。
陈继芳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脊梁骨,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时口不择言,骂道:“你说什么呢?你们第一天认识,没凭没据的,就听这小贱人颠倒黑白,你亲眼见了?就这么污蔑我们!”
“你们听听!
哪有这样骂自己家孩子的?这是人家前头的不在了,欺负人呢!”
护士也不甘示弱。
住院区老头老太太居多,而且多数是干部家庭,平时都是斯文有礼的,不惯有人这么不积口德。
“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说不准平时就这样,出来装了半天,装不下去了。
别说小姑娘了,我老太太听见别人这么骂我也受不住啊!”
“难怪孩子离家出走,这不是羞辱人嘛!
亏她骂的出口!”
于承业自己亲妈被人挤兑,忙说道:“我妈丢了那么贵的东西,一时气急了,你们可不能因为一句话就造谣!”
他自己深觉有道理,又断定几个女邻居一定藏了手表,于是又有了些底气。
于静姝就算没参与又怎么样?他非得把这事安她身上不可!
那几个多管闲事的老女人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偷了手表,谁会信这事和她没关系?
一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小时。
终于,霍旬领着刘大嫂几人到了住院区。
刘大嫂路上就听霍旬简单说了情况,一到地方就指着陈继芳的鼻子,劈头盖脸骂道:“你个没脸没皮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昨天你和你儿子把阿姝打成这样,我们几个邻居都在眼里,你以为不在筒子楼,就能颠倒黑白了?我告诉你,做梦!”
于静姝默默给刘大嫂点了个赞。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战斗力,陈继芳都不是个儿啊!
“刘冬梅,你少转移话题,昨天你们收拾完行李,我的手表就没了,那手表就是你们串通好拿的!
别以为她行李箱里没有,你们就干净了!”
陈继芳节节败退,被人言语羞辱了好几轮,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跟过来的几个女邻居本来还没开口骂人,一听自己被这么污蔑,一下子火了。
“陈继芳你是疯狗吧,得谁咬谁!
我们昨天收拾行李前后就两三分钟,出来还让你家老于了口袋,这么点时间,我们还能藏住一个手表?再说了,我们怎么料得到你第一天就打人家阿姝,害得人家住不下去?当时匆匆忙忙的,我们就是有心合谋,也没商量的时间!”
眼下是十一月,大家都穿着冬装,动作也相对笨拙,两分钟装满那两个大手提箱都费劲,根本没空把手表藏在里衣里。
何况当时匆忙,邻居们也只记得似乎收进去过一块手表,谁会记得拿的是英纳格还是上海牌手表?
因此几个邻居自然觉得问心无愧。
邻居们有理有据的,更显得陈继芳没理搅三分。
刘大嫂仍旧气不过,一口气把陈继芳和于承业做过的丑事,添油加醋地都说了,从逼迫人家小姑娘下乡,到谋夺人家外婆遗产,再到打破人家脑袋不承认,撒谎成性给人家泼脏水被戳穿……
简直把陈继芳母子的底裤都扒了。
陈继芳母子昨晚有多丢人,今天就是超级加倍,梅开二度。
这时候邱主任也了解了前因后果,自然不能任由闹剧继续下去。
“陈继芳,于承业,现在查也查了,问也问了,你们要是还不服气,就跟我到公安局和g委会走一趟,到时候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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