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小雨,这条路不多久就会积一点水,并不会影响走路。
纪心言踮脚就见主屋外排了长长一个队,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排在那里,等着传唤回话打赏。
这一队弄完不知要多久。
她撇撇嘴,抡起墩布来回三四趟,将那条路擦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月头上了半山,雨也停了,地面上去仅仅是湿润。
她抱起香盒,往院东角的祠堂去。
她不是第一次经过祠堂,只是从没进去过。
祠堂是用一间主屋改的,分了里外间。
里间的门总是紧锁着,外间倒天天有人打扫,每日开门通风。
此时因为小皇帝打赏,祠堂这边静悄悄的,大门半掩着。
纪心言暗自奇怪,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竟然没把门关严么。
她推门进去,将香盒放到左手边的案台上,一抬头,就见通向里间的门大敞着,一排排烛火摇曳。
她好奇地走近些,只见烛火往上成台阶状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木牌位。
这些牌位一个紧挨着一个放置,一排至少有几十个,起码有七八排,挡得整面墙都是。
牌子大小形状不一,但都没有任何文字。
纪心言粗粗扫了一眼,心下发毛,便不敢再呆,转身往门口走。
刚要跨出门槛,忽然觉得不对。
她扭头往左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外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黑衣,半靠着墙壁,长长的腿交叠伸出,手里抱着一个葫芦样的白瓷瓶。
“韩厉”
纪心言定了定神,不确定地问。
韩厉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纪心言眼主屋方向,那队伍仍很长,这人怕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快步走到韩厉面前,单膝蹲下,动动鼻子。
“你喝酒了你有伤在身,能喝酒吗”
“御赐佳酿,当然要喝。”
韩厉的声音听着毫无醉意,纪心言放下心来。
“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要不要来点。”
韩厉将酒壶递过来。
纪心言推开“这可是你们皇上赏你的,我哪敢喝。”
不知为什么,“皇上”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带些漫不经心,尤其前面再加个“你们”
,虽然挑不出错处,但听上去偏有种莫名的讥讽感。
可能因为她并没有把“皇上”
两字当回事。
韩厉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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