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部分,目光始终盯着马队,那苍白的眼睛里,透着不怀好意,可骇于威慑,并不敢有所妄动。
但绝大多数人,都缩头缩脑,不敢与马队起冲突。
显然,后者大多都是被压迫习惯了。
“这怎么回事?”
宁牧隔着窗户,问夏蝉。
夏蝉小脸紧绷,一边驾驭着马跟上车,一边低声解释道:“回少爷,问清楚了,溇水河的堤坝被洪水冲垮了,这些都是永杭府东面受灾的九县五十四镇的两岸百姓,他们无家可归,还活着的,只能前往永杭,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溇水河是瀚江分支之一,途径整个永杭府,汇入西子湖。
灾民……
宁牧眉头一拧,他不由想起了前些天那接连不断,连下近十余天的倾盆大雨!
天公不美啊!
宁牧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趁叶不凡重伤,去用系统引诱柳倾眉。
他可以没有丝毫压力,在春芷夏蝉来伺候他的第一天,就将她们吃掉。
他可以在身为魔道妖女的宁小羞身上,肆意妄为,泄着自己心中的恶念,将自己前世所见所闻,全都应用到她的身上。
但……
看到这成群结队,面无血色,一个个眼神里失去了色彩的灾民们,心头还是忍不住一揪。
他回想起前世读不起书,早早外出为了一口吃的奔波,以及今生在马厩里当杂役的日子。
曾几何时,他与这些灾民,都是一样的社会底层,饱受压迫。
果腹尚且艰难,更不用提远大理想了!
下意识的。
他便打算施以援手。
可一个转念,他便制止了自己这并不明智的想法。
这铺天盖地的流民,汇集于官道两旁,如潮水般涌向永杭府,怕是有成千上万之数。
就凭他,拿什么去援手?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朝廷和那些大善人们的事。
更主要的是,马队携带的物资并不多,都是去永杭暂时安家所需,若拿出来一些给灾民,那些没有分到物资的灾民又怎么办?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灾民们对饥饿的抵抗,对生还的希望。
生冲突,冲击马队都是小事。
这么多灾民同时冲击,势必会水泄不通。
难道能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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