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将床头的玫瑰拿给沧余,“猫爪草是太阳,蓝玫瑰是大海。”
他不顾尖刺,折断花梗,将玫瑰花放到沧余耳上。
像是给小鱼在鬓边佩戴上一小团海水。
屠渊说“我把太阳和大海,都送给你。”
“小鱼,不要再伤害自己。”
他离得这样近,悲恳低语,眼眶血色浓重,眸子熠金,像是从那深渊里迸发出的光芒,秾艳的美感喷薄而出。
沧余望着这双眼,犹如身坠一场日出。
他们的每一次目光交汇,都是星体的碰撞,屠渊的每一次靠近,沧余都像是站在海风的最中心。
全身都被浸透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沧余想要点头。
他还想要亲吻屠渊。
但他脑中尚存理智,胸口的伤也还在发疼。
被屠渊蛊惑到了这件事让他感到羞愤,所以越是想要沉沦,他就越是表现得冷情。
“没有用,”
他伸手推屠渊,“你的猫爪草和蓝玫瑰,都留不住我。”
“那,”
屠渊不退反进,问,“小鱼要怎样才能开心起来”
沧余用蔚蓝的眼了屠渊很久。
沧余说“回家。”
这一刻他的眼里漫起濛濛大雾,往昔的清澈之感消弭殆尽。
泪意积少成多,沧余猛地仰起头,用手挡住了眼睛。
“我会做到。”
屠渊用鼻尖轻触在沧余暴露出的脖颈,说,“othaion”
他将人鱼的语言念得标准而性感,沧余还挡着眼,迷惘地说“你”
“曾经有一条小鱼,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回家是他最深的愿望。
那时候我很笨,学不会那古老优美的发音,但他没有嫌弃我,反复地、耐心地教我。”
屠渊托住沧余,“我们曾经被无情地隔开,他就带着我,在玻璃上一遍又一遍地写。”
沧余嗯了一声。
屠渊继续说“可是后来,我把他弄丢了。”
沧余再次嗯了一声,把手从眼前拿了下来。
他的眼睑依然很红,但眼睛里的泪光已经不见了。
他恢复了一点理智,试图将手悄无声息地背到身后,但今晚的小鱼不在状态,手被屠渊握住了。
“小鱼,”
屠渊俯身去吻沧余掌心里那颗光泽莹润的珍珠,明知故问,“这是哪来的”
“在你的床上捡的。”
沧余红口白牙地瞎编乱造。
屠渊并不揭穿。
“好的,”
屠渊说,“efadie1”
“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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