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的气氛确实很好,轻松自在,连空气也浮着快乐因子,这样美好的相处氛围被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扰,他当然会觉得不高兴。
可她也会很私心?地想,他的不高兴,是不是也有一部分是心?疼她烫伤?
她咬咬唇,抑制住了自己偷偷上扬的唇角,故意说:“那我不去打扰你了,正好让你睡个?好觉。”
身边的人?闻言轻笑:“你怎么知道你去了我家,我就?会睡不好?”
江泠月脸上还未褪的热意卷土重来,她暗暗想,这人?果然很懂说话的艺术,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偏偏还是个?问句,她甚至不能?刨根问底。
迎上孟舒淮幽深的眸光时,她不甘示弱反问:“这是你的另一番费心?么?”
费心?带她回家。
她以为眼?前这位清冷禁欲的优雅绅士会否认,没想到他却说:“见机不遂者陨功,隔壁送上门来的机会,我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浪费?”
她心?中讶然,这下好了,她对孟舒淮的刻板印象全部消除了。
她被这句话闹得脸红时,孟舒淮正笑得开心?,她抿抿唇,侧身看向他,“开心?么?”
孟舒淮对上她视线,“你在逗我开心??”
她还红着脸,却没否认。
对话的一开始,她就?是想让他开心?。
孟舒淮倾身接近她,伸手去牵她的手,窗外昏黄的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滑过,像胶片老电影蒙上怀旧的噪点。
孟舒淮的手生得漂亮,指节修长,指骨匀称,柔软的指腹停留在那片红痕之上时,那轻微摩挲的动作好像是扫在她心?上,一阵一阵地痒。
“你知道真正值得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
听他发问,江泠月匆匆回神?,懵懂摇头。
“是什么?”
“是我在照片墙前留你多聊了些时间?,那壶水没那么烫,你的伤没那么严重。”
几分钟前,她猜孟舒淮不高兴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心?疼自己烫伤。
此时此刻,她的猜想被肯定,她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刚刚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海上风暴,她漂泊在那片汹涌的海面,只管跟着内心?的冲动航行?,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方向。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她往前,吻上他的唇。
她心?跳很快,气息长长短短不够稳定,甚至连唇肉也跟着轻颤。
几分慌张浮上心?头,她退回来,双眼?清澈望住他,小声?说:“我主动的,不扣你次数。”
想要躲,下颌却被温热手掌稳稳托住,昏暗中的他,五官不甚清晰,眸色也幽深,他轻轻问:“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江泠月心?绪已乱,无法揣摩他的意思。
“见机不遂者陨功。”
他吻上她,含住她粉润的唇瓣温柔亲吻。
恍惚间?,江泠月好像有点明?白?孟舒淮的意思,人?从?克制到贪婪,似乎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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