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一群蜂腰细臀的模特常年当作at机取款。
“小时候还会偷偷躲在我房的柜子里,和我捉迷藏。”
踩脏他的作业还撕毁了文件夹,当天被保镖扔出去,摔得四脚朝天从此再也没敢来找过他玩。
经历的相似性会给人共鸣感,能在交谈中迅速拉近心理距离,建立更有效的互动。
傅承致搜肠刮肚把他能想到所有关于这笨蛋堂弟的细节都拿出来,稍作加工后讲完一遍,令嘉又落泪了,她无法停下抽泣,胸膛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疼得连着心头震颤,终于也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我也很想他。”
“我们那天上午还通电话商量出席他的毕业舞会要穿的裙子,几个小时后他就走了,没来得及给我留下一句话。”
“每个人都问我怎么样,我告诉他们我很好。
但事实是我根本不敢回忆过去的事,连聊天记录都不敢打开。”
如果令父还好好的,令嘉不会独自忍到现在,她一定早就一头扎进了父亲的怀里向她哭诉自己的伤心痛苦,可凡事没有如果,令嘉从退学坚强到今天,已经到了极限。
“我好后悔从前每次为一点小事跟他发脾气,后悔因为考试周没有抽出时间多陪陪他,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很多事想和他去做,我们说好今年要一起到圣托里尼岛过圣诞,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善解人意的司机把车开在环岛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傅承致适时递上新的纸巾,直等令嘉哭了很久,情绪稍微舒缓,才安慰她,“令嘉,谁都无法预料明天,你不能自责,因为他一定不会怪你,他只是没来得及准备好和你道别。”
令嘉含泪凝望他,仿佛在求证真假。
双眸里笼着一层雾,瞳孔漆黑清澈,干净稚气,懵懂得像森林深处的麋鹿。
傅承致喉咙动了动,接着道,“第一次面对死亡确实很残酷,你会痛苦慌乱,会手足无措,我也同你一样。
生命在永远不停地向前流逝,陪伴你很久的人完全可能在某个节点突然下车,他们并非真的离开了你,他们只是跳出了时间,以另一种方式在你心中永存。”
他安慰了很久,直到令嘉不再哭了,抽噎逐渐平静,擦干眼泪乖巧坐在他右侧。
霍普
他都不知道人怎么可以叭叭把没经历过的事情说得如此逼真、如此感同身受,别人他不清楚,但上任傅总凌晨四点停止心跳,自己父亲去世,老板可是一秒没耽搁,早上七点就准时向媒体宣布就任的。
不过,令嘉不会知道这些。
她信了,而且深深被傅承致的话安慰着,从葬礼结束到现在,有人告诉她节哀,有人安慰她要坚强,唯独没人这样手把手地教二十岁的她怎样打起精神,面对生离死别。
下车时,令嘉的头发已经不再滴水了,披着外套跑到单元楼门下,又被傅承致唤住。
“令嘉。”
她回头。
夜雨中,男人撑伞立在车灯前,氤氲的灯照亮朦胧的雨雾,也照亮他颀长的身形,阴影将他脸的轮廓修饰得更为深邃俊美。
他像是和朋友说话一般,语气温柔叮嘱,“回家洗个热水澡,喝杯热水,然后什么也不想好好一睡觉。
明天太阳就会照常升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她木然点头。
上楼开锁进门,洗澡,然后灌了一大杯热水,喝到肚子涨得再也咽不下,然后蒙上被子,带着浑浑噩噩的大脑和沉重的身体闭上眼睛,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连妙带早餐抵达公寓之前,朝阳透过窗帘晒到令嘉脚背,感觉温度,她小腿抽动一下,紧接着就被自己膝盖上的伤口疼醒了。
她好久没睡过这样的懒觉,擦了一把模糊的眼睛,才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指向七点半。
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洗漱完在跑步了。
她挣扎着爬坐起来,只见昨晚膝盖上没有处理的磕伤,血皮已经和棉质被罩粘连在一起,一动疼得撕心裂肺。
令嘉咬牙狠了狠心,屏息一闭眼,把伤口和被罩分开,只是本来硬币大小的伤口,经过二次伤害,鲜血又流出来,还滴到了干净的床单上,血染脏床单的一瞬间,她觉得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相似的画面。
啊
下一秒,她穿衣服手一颤,倒回被子里蒙头。
她不想承认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不仅把傅承致的车弄脏了,还跟他倾吐了一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和心里话。
对了,还有穿回来的外套
一口气跑到卫生间,果然瞧见了搭在自动洗衣机上的西服,她赶紧拎起来翻标面料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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