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摇头:“他从前可是经常对你说,他如果不在了,你要保护好胖子和那女人,要变得强大。”
“我知道我知道。”
韦任清有些不耐烦,“你又学着他说教我。”
“你总是不爱听。”
“耳朵起茧。”
棠溪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他为什么离开,为什么死吗?”
韦任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我失忆过,不过这个事肯定记得。
只是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哪个晚上?”
“助鬼燃旗那个晚上。”
“你见到他的魂魄了?”
“没有不是,我不记得,见没见到目前还不知道。”
棠溪抬头回忆,对着黑暗的天空说:“黑铠和将汉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一片旷野,那天风很大,吹起他的头和衣袍,他明显消瘦了,他把它们俩赶走,最后头也不回地迎着落日离开。”
“私通阴间,按律当斩,王宫网开一面,将他废逐。
根据黑铠和将汉的描述,他最后究竟遭逐,还是逃跑,我不知道,如果是遭逐,不可能让他完整且独自离去,他的消失,仿佛一瞬之间,谁都没准备好迎接这个结果。”
韦任清接着话头说,“如果是逃,他应该来跟我道别的,可是没有,他一直没有回来茶馆。”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孤竹国界,我好不容易回来,找到他的位置,去见他时,没想到会是那样的场景。”
棠溪苦笑,“头胡须全部烧的焦黑,一只手臂耷拉着,似乎断了,他跪在泥泞的草地上,身上千疮百孔,前方则是无数追击而来的士兵。”
“我们连道别都是匆匆忙忙,他让我把赤霞拿回去交给你,我想带他走,他拒绝了。
他惹了大麻烦,我不走,他引天火烧我,无奈我只能离开,凭那个虚弱无比的身体引动天火,他必死无疑。”
“后来王宫倒是偷偷给了一份死讯给茶馆,证实他确实死了。”
韦任清说,声音却越来越低。
棠溪说:“他的秘密,只是你们的王知道或者那个叫李封的家伙。”
“我迟早会去问个明白。”
韦任清握紧拳头。
“你先想想破败鬼的事吧。”
棠溪半个身体已经遁入地下。
“不是你打开这个话题的吗?”
韦任清白了他一眼。
棠溪露出人类一般的灿烂笑容:“我只是拿他激励你罢了,怕你意志消沉。”
“去你的!”
韦任清气得挥拳,而棠溪早就消失于地下。
“我从来没打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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