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巴巴,不难想象,这点钱和信,藏着多大的思念。
祈福消灾。
一些黄纸和铜钱,各种小玩意,她曾为她的儿子祈福。
忽然,韦任清的瞳孔猛缩,瞧见桌上那一张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纸。
熟悉的纹路和怪异的字体,歪七扭八,宛如墨水倾倒。
“这是”
韦任清本来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的,可是现实给了他一闷棍,就像多年以前,师哥还在的时候,他们一起见证过多少悲伤和遗憾。
现在,他要一个人面对。
这是一种经常使用的纹路,给去世之人引路,通往阴间,避免游荡祸害人间。
也是给去世之人增添下一世的美德。
韦任清的手轻轻颤抖,拿起那一小张黄纸,上面还残留着灼烧痕迹,很明显,她已经烧掉不知道多少张这样的符箓。
普通人,只能依靠这样虚无缥缈的祈祷,来抚慰自己悲伤的心。
欲鬼,便降生于此,折磨直至死亡。
一切都清晰了。
这个月的书信可能已经来到,且是儿子好友寄来,没让贾随安知晓,她一人抗下了丧子之痛,最终滋生欲鬼,每天前往大军曾经誓师出的山谷,期望还能看见儿子的归来。
走出房门,韦任清有些失落,轻轻抚摸了如玉郎秀。
他们其实最能感同身受。
茶馆并不是一脉相传,其中鱼龙混杂,只要药师收徒,就能成为茶馆的一员,只不过收徒必须满足一个条件。
孤儿。
只有孤儿才能成为茶馆药师,进入茶馆后想再脱离,万不可能,一辈子都将绑定在抓鬼保民的旋涡里。
历任药师寿终正寝的少之又少。
师傅传给徒弟,徒弟收徒再次传给徒弟,他们没有妻子,也不会娶妻生子,只从孤儿当中挑选继承人,药师死亡后,由朝廷册封新任药师。
他们的身世,无不凄惨。
如玉郎的父亲,为了儿子能顺利拜师,在家中自杀,这是韦任清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场景。
“胖子,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闲聊的两人抬头,看见韦任清苦闷的表情。
“过来。”
韦任清拉他走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
“怎么了师哥,这么神秘,你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小子的老爹已经战死沙场,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如玉郎笑脸垮下来,嘴巴微张:“他刚刚还跟我聊他的父亲,那这很麻烦。”
作为一个同样失去父亲的孩子,如玉郎沉默了。
“要问题是先解决欲鬼,让他奶奶亲自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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