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言摇摇头,说“在星辰山庄用过,但火是别人点好的。”
韩厉张张嘴。
一个孤儿在戏班里长大,后来又一路漂泊,做人家的婢女。
现在告诉他没用过灶台,他都不知道该不该信。
要是以前,他肯定三言两语试探一番。
现在嘛,算了,她怎么样都好。
灶台重新生起火,纪心言往铁锅里加了半桶雪,连抓三把米扔进去。
再切下一大块干肉条放里。
她手里剩下的寸把长的肉段,干脆全都扔了进去,又放了点盐巴。
这一锅要吃三顿,一定要吃饱些。
在她做这些时,韩厉盘腿坐在床上,尝试着运功将体内毒素排出。
沈少归用的药,药性不猛,但能快速融入体内,尤其在他睡了两天后,想靠自己的力量把余药逼出难上加难。
而且一个不小心再引发蛊毒,那种疼痛,即使他能忍受也定会影响行动力。
韩厉试了两次,仍无法调动内力,一动便感觉到蛊毒蠢蠢欲动。
这次的事最麻烦的并不是毒素引发的疼痛,也不是被困雪山,而是蛊毒提前发作。
其实他这次出京,算好了时间,会赶在蛊毒将犯未犯时回京。
皇上亲眼到蛊毒仍有效,就会对他更放心。
如今被安神药物和极寒牵动,蛊毒提前发作,白白疼了这一回。
他睁开眼,就见纪心言正用皮绳系头发。
将皮绳打成一个圈,在手上套两圈,再将所有头发一把抓进去,两手绕个两圈就成了。
简单方便但似乎不怎么结实,容易掉。
倒是从没见她用过簪子,可能真是舍不得买吧。
他想起离开卫所那天,沈少归手中的锦盒,从形状大小,应该是个簪子。
她这么钱,竟没收吗
不可思议之余又觉得她似乎做得出来,毕竟她不止一次拒绝过唾手可得的好处。
他收回视线开始打量这间小屋。
“屋主人是做什么的”
“雪山猎户。”
韩厉摇摇头,走向墙边,一手摸上墙边挂的弓。
“这弓是戍边军队用的,普通猎户可拿不到这么好的武器。”
“难道是逃兵”
纪心言恍悟道,“我听他们说要往大昭逃。”
她见韩厉面色苍白,担心地问“你的蛊虫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这么痛苦”
“蛊虫没了不会要我命,但毒早就深入骨髓,清不掉了,该受的疼还得受着。
至于沈少归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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