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最该站在她这边的人竟然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这种落差感让褚尤心中挤满酸涩和委屈。
“你不是一直说神侍官和神明的羁绊有多坚不可摧吗?怎么,这个法则对堕神无效吗?还是你只会动嘴哄骗,目的达成后连装都不肯装了?”
褚尤字字讥讽,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直不曾现身的银少年。
黎皞踩着阶梯的每一步,都是在敲打褚尤的心。
他从陈羲身边擦肩而过,陈羲对他视而不见。
很明显,黎皞不在眼睛的攻击范围内。
“我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
黎皞听见褚尤一字一句的控诉,丝毫没有心虚:“我这是在帮你。”
褚尤正在气头上,被他大言不惭惊到:“帮我?”
她扭头看了一眼高处的陈羲,身材单薄颀长的少女背光而立,光影穿过重重时光投射到褚尤眼中,她接着对黎皞反唇相讥。
“是指把我也变成那样的怪物吗?”
黎皞不置可否,他根本不理解褚尤的愤怒从何而来,反倒是认为她是在害怕,于是他抬头轻抚褚尤的脸颊,认真和她解释:“你和他们当然不一样。”
“这些人只配做养料。
我帮你创造你想要的世界,留下最想留住的人,这样不好吗?我可以为你建造一处桃花源,你帮我重回神庙,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盟友。”
黎皞的拇指轻轻提起褚尤脸颊上的软肉,为她挤出一点上扬弧度,他想看到的是褚尤的笑。
只可惜褚尤这会儿真的没功夫理会他,她眼里的失望绝不作伪:“我只问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事实上,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里的一切绝非现在的黎皞能够一手完成的。
他要是有这种能力,直接操控褚尤会更加快。
提线木偶可比会思考的活人省心。
褚尤近看他,才现他比刚进入副本后又长高了些许。
这次已经比她还要高了,甚至需要弯腰才能与她达成平视。
两双相似度极高的眼睛对视着,精神力在其间流转,那是一片璀璨星河。
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用精神力逼迫对方低头。
或许褚尤的思想也被归川的理念影响到了一部分。
除却比拼精神力,她很少这么坦然的对上一双眼睛。
不含外力,纯粹的情感交换。
黎皞的外貌是自然孕育出的奇迹,美的感受或许是主观的,但黎皞的俊美却是一种不可否认的客观存在。
褚尤相信,假使神庙不封印黎皞,他站在那里,人们的目光就会追随到哪里,而他只需坦然接受这些狂热目光和信徒的追随。
现在,神祇在她面前俯身,耐心劝她归降:“是谁做的重要吗?就算不是我做的又怎样,我不需要你为我心软,更不要你做出改变,我要你心悦诚服,真真正正归属于我。”
黎皞亲吻褚尤的额头,轻语:“我的神侍官,我要你的丹心虔诚。”
他并非黄毛小儿,在得寸进尺后轻易满足于褚尤的搪塞。
虚度的光阴让黎皞欲壑难填,从他感知到褚尤的存在,就注定他们会纠缠不休。
但黎皞还是有些气闷,怎么会有神侍官不爱自己的神明,而把自己的时间与精力透支到注定逝去的人身上。
他的神侍官就该与他抱团取暖,而不是为了一群早晚投身轮回的人红了眼框。
黎皞感受到过褚尤很多情绪,在他可知的过往里,褚尤内心情感变化再丰富,外露的情绪永远很少,更不要说眼泪了。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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