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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十三章（第3页）

陈芳戎定定地看他，半晌退两步，两只手手指相并，高举过头，深深鞠下一躬，无任何临别赠言，而起身抬头，相视一笑，亦豁然开朗。

赵白鱼踏上马车，霍惊堂朝他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把脸埋进赵白鱼肩窝里假寐，懒懒散散地说：“小郎，陪睡会儿。”

赵白鱼打了个哈欠，睡意被感染，跟着昏昏欲睡。

一连数待在京郊山庄泡温泉，赵白鱼觉得他骨头都快泡软了，更别提温泉水滑最适合干点食也事儿，霍惊堂本知餍足。

赵白鱼几次半昏半醒被霍惊堂从温泉池里抱出，可怜砚冰因此被迫懂了成年男间事，以至于对成亲了点心理影。

罪过。

赵白鱼深感抱歉，就让砚冰到荷塘里采莲子玩，用跟在他身边，毕竟让一手带大视亲弟少年看见他威望全无样子，也挺丢脸。

他刚坐下，斜倚在卧榻上霍惊堂就靠过，浑身骨头似地趴在他身上，手臂箍赵白鱼，皮睁开，寻着记忆就朝赵白鱼白脖子上落下轻吻：“早上采了莲藕，做了莲子汤，杀了只羊，片了点鱼片、牛，都腌渍了两个时辰，正好中午做古董羹。”

所谓古董羹即锅，大景时下非常流行美食，寒冷冬天几乎家家户户桌上备一只小铜炉，过下夏天。

赵白鱼抬看去，卧榻靠窗，窗户微开出条隙，可窥见外头苍翠巍峨山峦。

山庄建在郊外高处，周围层峦叠嶂，身处塔楼山庄最高建筑，足七层，将近三十米高，前朝曾用名摘星楼，现在改山河楼，常出现在京都府内文士子借古怀今诗词文章中，可见京郊风景名胜一。

此时外头细雨淅沥，室内凉清静，听着山峦间风吹雨，偶尔几声鸟鸣，悠闲缓慢一天就过去，赵白鱼觉得他连灵魂都变得从容安静。

“雨下了多久？”

“四五个时辰了。”

“点太寻常？通常说，季夏骤雨、短暴雨，一阵一阵，很少淅淅沥沥下个停细雨。”

其实雨势算小，应该中小雨。

“你担心什？”

“今年伏汛。”

伏汛在七八月，连着九月十月秋汛，每年伏秋汛都元狩帝和京官最头疼问题，就怕黄河决口，洪水泛滥。

“工部水利、都水监地方衙门和驻守河道河工每年勘测记录黄河水位十多次，应基本一致，今年会黄河决口可能。”

“那就好。”

赵白鱼心稍定，脑中某个想法一闪而过，使劲想也想出个所以然便抛脑了。

很快将小铜炉搬上，桌面摆放时下果蔬、新鲜羊、猪和腌渍好牛片，椒料等调味品。

羊处理很好，腥臊味，拌着略带辛辣味调料和滚烫热气吃进嘴里，鲜得舌头都快吞进去了。

过一会儿，赵白鱼就吃出汗，脱下外衫际，家仆报山庄在一个时辰前收留一批躲雨府内士，因送去一盆新鲜羊，那群便提出想见主家亲自道谢。

赵白鱼看向霍惊堂，霍惊堂皮都抬就拒绝了。

过多久，家仆带一颗龙大明珠说躲雨群里一公子赠礼答谢。

赵白鱼见状颇惊讶，一颗明珠少说值个一千两，躲个雨而，说送就送，至于吗？

霍惊堂面改：“扔去。

府里伞了吗？”

家仆解：“。”

霍惊堂：“给几把伞，让他们去。

怕雨天路滑看清路，可以到前面山头宝华寺避避雨。”

家仆连忙退下：“。”

赵白鱼咬着筷子：“冲你？你在京都府府内名声憎狗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