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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婚吧（第3页）

“大嫂，我还记得当年凛川夺得高考理科状元、电视台播放你供养状元的纪录片。”

“月酷暑天，你在建材厂食堂当小工，拖着残腿收拾碗筷。”

“后厨锅碗瓢盆堆成山，你从点洗到点，口罩湿透，墨镜片上汗珠直滚，直起身时弓腰扶着灶台走路，拿命抚养凛川。”

“嫂子啊……我可怜的嫂子……”

“你别走！

凛川有出息了！

会好好孝敬你……”

病房门大开着，里面挤满家属。

听那哭诉声，是凛川和他的两个姑姑。

他们见证了母坎坷的一生，舍不得她死。

沈心悦扶着门框斜着身站，嗓子眼上像是卡着一把刀，疼得眼泪水直流。

“人不行了，药水输不进去。”

人群中传来家长者的叹息声。

“怎么会这样？转出icu的时候分明好好的。”

“她积劳成疾，基础病太多，三年前换肝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死马当活马医，能活多久全靠命。”

男人们议论着。

“妈妈……”

凛川的喊声更胜，“我求你了！

留下来！

你不是说想看到我结婚生子吗？婚，我已经结了，孩子……我……我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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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啊！

我怀孕了！

你很快就能抱上孙子。”

林馨玥的哭声穿过人墙，传到门外，扎疼沈心悦的耳朵。

沈心悦挂着一脸泪水猛地抬头。

太多人挡在前方，她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后脑勺。

“林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