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如今虽说是在“跳舞”
,然他已有七八分酒意,脚步踉跄,身形不稳,看去如癫似狂,倒显出几分“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的酒仙气质来,却别有一番风情。
见此情状,那白玉堂更是大笑,拍手叫好!
他这边一叫好,李昱更是来了兴致,愈加起劲的唱起来,竟是将一任贤齐的《花太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风吹愁——如海浪……来呀来呀苦酒满杯谁都不要过来挡,狂饮高歌爽快唱!
……啊哈——又何苦强忍思念不——理他,孤舟海中晃活的四不像,还是那么想着他——啊哈——又何苦一定要他不——想放,缘分撑不长想爱偏不让——何必勉强!
海蓝蓝,明朝依旧是个男子汉,江湖一句话,情爱放一旁——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不带一点伤,走的坦荡荡——!”
李昱一边唱,一边跌跌撞撞的振袖旋身。
然他今日喝的委实有些多,那酒劲一上来,便觉浑身烫。
再加之一番狂舞,更是满头大汗。
遂旸着一双眼,伸手胡乱去扯领口衣带,满口的嚷热,只是要脱外衣。
那娇兰忙上前服侍。
谁知衣带方才解开,刚要将外衣往下脱,却忽有一物从李昱怀中滚出,“扑”
的一声,落在大红波斯地毯上。
定睛一看,却正是那常州书生临死千叮万嘱,亲手托付的相思锦囊!
那锦囊落地,李昱醉中自是毫无觉察。
然那娇兰却未喝多少酒,且又眼尖,看得甚是清楚,遂俯身捡起。
略扫了一眼,却不忙递还李昱,而是攥在手中,有意无意轻笑道:“怪道侯爷这一年来从不踏足烟花之地,原来是别有红颜知己!
这红豆锦囊绣工甚是精巧,想来赠囊之人也定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玲珑人儿了?只不知是哪位大家闺秀?”
李昱此时已是酒醉,虽尚存三分神智,娇兰这一番言语也不能听得分明。
然看来却听清了“红豆”
二字,也不知道理解到了哪个星球去,旸着一双眼咕咕哝哝道:“红豆……唔……红豆……”
忽一挥手,竟是又开口唱了起来:“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文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这次却又换了一《红豆曲》!
见李昱如此情状,那娇兰便掩口偷笑。
却也不再说甚么,只温声细语着“侯爷醉了”
,轻轻将李昱扶到座位上去。
又去沏茶,要给李昱醒酒。
然李昱却不买她的账!
只嚷着没醉,茶水方捧上来,便一把打翻,反去夺白玉堂手里的酒杯!
灌了几口下肚,竟更加精神起来,双手打着拍子,嘴里唱得更响了!
见李昱这般,那白玉堂便知他喝多。
初时见他醉起来撒娇撒痴,又唱又跳,虽是酒疯,但却可爱至极,且平生难得一见,也就乐得让他作去。
然此时看李昱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双目已旸,身上滚烫,偏又精神百倍,那口中歌儿一曲一曲的飞出来,顿觉太过,已不能再让他吃酒!
加之看看夜色已深,足有亥时光景,也该安歇,且自己只在开封府请了一天的假,便教收了残席,谢绝娇兰挽留,扶了李昱,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离了凝春阁,一脚深一脚浅,慢慢向外走去。
却说那白玉堂虽也喝了不少酒,然毕竟不比李昱。
他酒量本就不小,又是个饮惯女儿红之类烈酒之人,此刻被夜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然李昱却没有这般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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