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蒋家还是难得一见的厚道良善人家,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大家都有些不舍。
尤其是李得顺。
老太监难得的喝多了,拉着蒋老头呜呜咽咽的哭。
“老哥哥啊,我是真羡慕你啊。
妻贤子孝,儿孙满堂,坐享天伦之乐。”
他哭了一会又道:“我李得顺别着表面风光,实际苦命啊。
我七岁,我七岁就被我爹给卖了,卖进了宫。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了家,除了银子一无所有。
以后等我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老太监酒后吐真言,哭的是真伤心。
蒋老头儿虽然同情他,可这辈子也没怎么安慰过人。
磕磕巴巴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招。
脑壳一热,嘴就秃噜了:“不怕,我给你摔盆。
不,不对,应该是让我儿子给你摔盆。”
这家伙比自己还小两岁,自己给他摔盆别说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听上去就像是在咒他早死。
大过年的不吉利,呸,呸,呸!
李得顺听进去了,眼前顿时一亮。
迅速的盘算了一下自己今后的养老问题。
或许出宫后真可以搬来这西津渡同蒋家作邻居。
倘若自己有个什么事儿,以蒋家人的仁厚性子,他们必不会袖手旁观。
嗯,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正好,蒋禹清小团子吭哧吭哧的抱着一大包什么东西过来了。
小太监见此十分有眼色的接过团子抱着的东西,顺带把团子也拎进门来,省得她再爬一次门槛了。
李得顺见小团子来了,也不哭了,怕吓着她。
忙拿帕子擦干净了鼻涕眼泪道:“哟,我的小乖宝啊,你这是又给我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这么重。”
团子说“药药!”
打开一,里头都是他曾经用过的药。
其中五瓶舒筋活血片,五十片伤湿止痛膏。
这是怕他回去后,旧伤又会复发,连药都给她准备好了。
明明丁点大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可人疼。
于是,李得顺又哭了。
他抹着泪同蒋禹清说:“乖宝啊,李爷爷舍不得你阿!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乖的孩子。
要不,你跟我去京城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蒋禹清还没说话呢,蒋老头儿不乐意了:“什么,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