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兄消消气。”
孙英一双虎目如箭一般冷冷地射了过来。
孙景立时就火了。
这算什么眼神他好心安慰,他这算什么眼神
孙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眼神冷冷的,像是能穿人心,一字一顿道“阿景,王后出行的事儿你也知晓吧”
孙景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心虚,却还是强撑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你这是怀疑我”
孙英移开了视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景却大发雷霆,一脚踹开门走了。
独留孙英望着被踹开的门板,怔怔出神。
寒风打着旋儿吹了进来,吹得他身上发冷,心却更冷。
茫然四顾,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好不容易才搭上了牧临川,却自作聪明弄成了这般模样。
他吃点儿苦也就算了,万一连累到阿耶的霸业
孙英一时间愧疚得无地自容。
许是心虚使然,这一路上孙景还在喋喋不休地怒骂,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这算个什么狗神”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安慰他,竟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回有他好受的”
这一路披风带雪地回到屋里,孙景犹未消气,一连砸了好几个瓶瓶罐罐,抬腿踹了一脚跟前伺候着的侍婢,叫人来奉酒。
几杯酒下肚,才将将平了怒意。
他这高昂的怒意来得太过奇怪,或许除了怒意,更多是无处可宣泄的心虚与恐惧。
吃得有些微醺了,孙景昏昏沉沉地卧在榻上睡了,直到前屋忽然传来些骚动,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孙景一个翻身坐起,眼见前屋那儿火光冲天,将天空照得恍若白昼,他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涌出了股不祥的预感。
忙大为火光地招来侍婢问出了什么事儿。
“前面那儿怎么回事”
孙景面沉如水道,“怎么这么吵”
侍婢一副吓得不行的模样,颤颤巍巍,支支吾吾地才吐出几个哆嗦的字来。
“陛、陛下”
“陛下”
孙景面色大变“陛下怎么了快说”
“陛下回来了”
牧临川回来了他怎么回来的回来得这么快
他、他不是在信都吗
孙景霎时间也骇得白了一张脸,跌坐在榻上,唇瓣哆嗦得厉害。
一直掩埋在心底的恐惧此刻终于喷薄而出。
他后悔了。
当陆拂拂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逞这一时之气,几杯马尿下肚,借着酒意弄出了这种事。
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牧临川知道他牵连其中。
孙英那混账已经怀疑他了
孙景定了定心神,眼神冷酷,转瞬下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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