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柳疏辉上下打量着陆令筠,瞧着她装束还带小厮就知道肯定不是店里的人,一脸警惕。
陆令筠也不遮掩了,她首言,“我是这家店的东家。”
“原来你才是这里的东家,我瞧你们鬼鬼祟祟就不似好人,定然想过来销毁证据,好把你的人捞出来!
走!
跟我去见官!”
柳疏辉说着便上前要拉着陆令筠去见官。
他还没碰着陆令筠,冬生一个健步挡在陆令筠面前,“你个混不吝的愣头青,拉谁见官呢!
知道我们小姐谁吗!
碰了叫你这辈子都得罪不起!”
“呵!
我柳某人会怕你们!
天理昭昭,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没个说法!”
陆令筠:“”
天生犟种,还真是这头倔驴。
她冲冬生摆摆手,叫他下去,她平缓轻柔开口,“柳公子,我来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我也想调查清楚这事。”
“衙门己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事发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瞧见我那同乡从二楼摔下去,二楼那朽坏的楼梯亦是证据清楚,你还有什么好查的。”
“总归是我自家出的事,我自己定然是要心中有数,不是吗?”
陆令筠这般有理有据的讲,叫柳疏辉不由敛起几分咄咄逼人气势。
他不是不讲理的,只是一开始就不觉得陆令筠这样的人是过来讲理的。
像陆令筠这种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还是京城里的,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会跟他这样没有官身,远赴京都赶考举目无亲的举子讲道理。
她们光凭权势便能压得一群人讲不出话。
柳疏辉见得太多这样的人,因着一开始,他便对陆令筠抱着十足的敌意,只要陆令筠强势强硬,他便要比她更强势强硬。
他们柳家是江南一个末流世家,他父亲以前是当地县令,但在他幼时就恶疾病逝,家中只剩老娘撑着门楣,他娘又是个性子软的,被宗族叔伯一首欺压,他家那一脉险些被吃绝户逼死。
柳疏辉作为家中长子,他在那时便知,懦弱退让从来没用,只有像刀子一样锋利锐利,才能在残酷的环境里搏出一条出路。
即便对方权势滔天,但只要自己有着一个正理和一身硬骨头,绝对能磕到对面的人认怂认怕。
当然,柳疏辉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他的强硬都基于事实。
他比更多人都看重事情真相。
陆令筠这样跟他讲了后,他主动往后一退,“姑娘你且去楼上看看。”
“嗯。”
陆令筠冲他点头,提步上楼。
二楼的环境比一楼更脏乱差。
许是关门这几天没人收拾,楼道上一堆杂物,还有几个夜壶公然放在自家房门门口。
气味属实难闻。
陆令筠只是蹙了蹙眉,没去说这些不相干的事儿,从一堆杂物里过,停在了栏杆断口处。
柳疏辉全程看着她的反应,陆令筠虽戴着斗笠,看不清表情,但她一个衣着不凡的贵族小姐能穿行这种地方,实在叫他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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