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幼年曾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隋朝末年,河南汝州有一刘氏女,家道中落后出家为尼,观中所种植的白牡丹晶莹润泽,如美人肌肤、童子玉面,引来诸多信女参拜,皆以白牡丹为佛花,更尊称刘氏女为刘师,受众生香火祭拜。”
众人都爱听故事,沈眉庄款款道来甚是动听,末了,她看向华妃:“华妃娘娘,按您所说,刘师的白牡丹是否也不如芍药花尊贵呢?”
华妃动了动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芍药花丢到了一旁。
皇后这才笑开:“这尊卑本在人心,芍药花再红,终究妖艳无格,不及牡丹国色天香。”
她轻叹一声,故意问道,“华妃,今日本是赏花,你怎么好像不愉快似的?可别因为多心坏了兴致。”
见华妃吃瘪,众人皆是忍笑。
富察贵人听见动静,也走过来凑热闹,只想看看华妃的脸色。
安陵容坐在廊中没有起身,摸了摸胸口,拿茶压了一口才将泛起的恶心压了下去,回头对翠音说道:“也不知是她脂粉太甜腻还是什么,我闻着总觉得恶心。”
“小主身子不适,不如向皇后娘娘告罪一声,先行回宫休息吧。”
翠音见她脸色不好,顿时有些紧张。
安陵容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这一世,她不曾用香调教过松子,今日大抵是不会出什么事,正打算起身告辞。
意外却骤然来临。
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响起,安陵容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翠音也是紧紧护在了她身前,耳边传来一身嘈杂声,惊呼声、尖叫声连成一片,富察贵人的痛呼声尤为清晰。
“快请太医!”
皇后的声音响起,安陵容这才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起身看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富察贵人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除了华妃一脸惊恐地躲在一旁外,其余众人都围着富察贵人身边,她却只捂着肚子不住地喊“疼”
,脸上满是冷汗,周围的宫人乱糟糟的,有去请太医的,有去抓松子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大事不好。
这一幕,和前世的画面一点点重合起来,安陵容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容姐姐,你怎么了?”
淳常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伸手扶住她,安陵容这才觉自己手脚软,连站都站不住了。
“容儿!”
沈眉庄抬眼看过来,见安陵容脸色白得吓人,也吓坏了,忙走过来扶着她,“你可别吓我。”
“快扶富察贵人进偏殿歇息。”
皇后吩咐宫人,沈眉庄也示意翠音赶紧扶着安陵容进偏殿。
谁也没有看见,在她们齐齐走进偏殿后,端妃缓步从廊下走出来,俯身捡走了松子遗落在花丛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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