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杨吱这下子肯定是死定了。
“放开。”
“求求你。”
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悬崖边上,她进退维谷,只能恳求他,行行好别在计较,就让这件事静悄悄地溜过去,一切安好。
寇响面无表情,眼角伤疤却微微抽动着,更显得凶狠。
可是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肝肠全都扭在了一起,简直比死过一次还难受。
感觉自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寇响连拖带拽,拉着杨吱来到天台。
他全身的愤怒似乎都集中在手腕上,捏得她手腕生疼,杨吱硬是一声没吭。
直到寇响垂下眸子,见她纤细的手腕被他勒出了红色的痕迹。
他立刻松了些许力道,想轻抚那道痕迹又觉得过于猥琐。
如果是男人,他宁可揍他一顿,好好发泄自己身体里那股子莫名其妙的躁动。
可偏生她又是个姑娘,弱质纤纤,稍微用点力气她变回被他捏碎似的。
寇响心里横突乱撞的牵挂和关心不知该怎么发泄,只能暴躁地低吼一声。
杨吱吓得连着后退了两步,她知道寇响脾气不好,却也没想到会坏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最应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寇响”
“为什么要那样说”
她立刻噤声。
寇响漆黑的眼眸紧扣她“为什么要帮我隐瞒,还说什么帮我写作业是因为喜欢我,你不怕被学校那些无聊的家伙嚼烂舌根”
“因为”
“名声都比不上钱重要”
杨吱的心里有一根弦,突然崩断。
她艰难地呼吸着,缓了很久,才说“是,比不上。”
当你真的尝试过贫穷之后,你会知道,贫穷是所有世间所有罪恶的病原体。
“我需要这份工作。”
她声音有些沙哑“我很缺钱,也需要有地方住”
她终于坦诚。
这是寇响第一次,带有某种目的性的目光,去审视她。
她身上的衣服很旧了,牛仔裤也早已经洗得发白了,一双白色运动鞋虽然擦得干净,但仍旧难掩长年累月的磨损,她土里土气经常被女生嘲笑。
但她乖巧懂事的模样,她琢磨坏心思时狡黠的神情,还有她微笑时候的云淡风轻,虚怀若谷
她所有的所有,都让他一开始就忽略了她的寒酸,只到她的美好。
寇响不是那种会因为穿着就对别人妄下判定的人,所以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她的生活也许真的很艰难。
当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杨吱宁愿忍受自己古怪的脾气,而坚持要住在他的家里,当他的家庭老师。
不是所有人都天生都会对你百般耐心,关切备至。
这个世界上真心没有几颗,你不能奢求别人将你奉若珍宝,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她只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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