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缘由的,我对大夫的医术产生了质疑,大夫生气不诊我是应该的。”
陈子轻到邢剪耳边说事情经过,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声音,只盯着糙老爷们红透的耳朵瞧。
邢剪左手没戴假肢,手掌那块空荡荡的,他用手臂去推小徒弟:“滚,别挨着你师傅。”
“那你不要拆牌匾了。”
陈子轻屁股上的剧痛被转移开了,他一心想让邢剪罢手,"师傅,好多人围观,有点丢脸,咱快走吧。
"
邢剪面色黑成锅底:“你的意思是,师傅给你丢脸了?”
陈子轻严肃摇头。
“哼,你就是嫌师傅给你丢脸。”
邢剪拽开小徒弟回到驴车那里,他背过身坐到驴车后面,沉默的身形和起伏的背脊透着他的伤心失望和愤怒。
陈子轻坐到驴车前面,腿夹着猪仔不让它乱跑,咧嘴对车夫笑笑:“赶路吧,麻烦你了。”
“小伙客气。”
车夫甩动小棍赶驴走。
驴车穿过围观人群,陈子轻用手捂脸叹气,直到渐渐远离医馆,他才放下手,这一放把他吓一跳。
车后头的邢剪不知何时到了前头,就在车夫旁边,他一抬头便撞上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眸。
“师,师傅。”
陈子轻弱弱地喊。
邢剪绷着刚毅的下颚,他比小徒弟年长十四个年头,没必要和小徒弟计较。
但还是气。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邢剪教训小徒弟,随手把一袋麸糠踹到他屁股边,“我于你,和爹爹有区别?"
陈子轻坐到麸糠上面缓解屁股上的肉疼感,万分真挚道:“没有区别,在我心里,师傅您老人家就是我的爹娘。
"
【你师傅在你四岁那年收养的你。
】
陈子轻一算,那不就是十八岁的邢剪,养了四岁的崔昭。
也不知道魏之恕跟管琼分别是什么时候进的义庄。
【你大师姐四岁时,你师傅从乞丐堆里带走了她,而你二师兄饿晕在义庄土坡下面,当时他也刚好四岁,你师傅将他带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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