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拿到的监视录像,”
柴司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伊文是在月日早上七点二十一分离开韦家庄园大门的,再没回过头。”
那保镖当然也不会回去;他一偷到伪像,立刻把工作抛向脑后,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直奔黑摩尔市去了。
“离开庄园以后的行踪呢?怎么确定?”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女人,梳着一头又长又厚的脏辫,染成浓紫色,披下肩膀时,仿佛一大捧流淌的薰衣草。
“他的gps记录在我手上,我们现在走的,就是他号走过的路。”
年轻女人闻言顿了顿,投来一眼。
“我知道,”
柴司神色未动,“他gps上记录了路线,也不代表他真正走了那条路。”
“对,我听说要找生产商调路线数据,才能知道具体走了什么地方。”
脏辫女人答道,“没有警方力量,不好办吧?”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是柴司的运气一向不错。
他很快现伊文公寓楼对面有一家杂货店,因为二楼住人,所以在门口装了智能安全摄影机,把一切来往都录下来了。
他假装成警察,顺顺利利地调出了他想要看的时段——上午o:的时候,伊文的车子开进街上,徘徊一会儿,捕捉到了一个停车位。
当天是周六,没有高峰期车潮,伊文花了小时分钟从上州区到黑摩尔市,与gps给出的估算相比,只多了十三分钟;考虑到当天有阴雨,十几分钟的误差并不大,完全属于正常区间。
“如果他走了其他路线,时间卡不了这么近。”
其他gps路线,最少也要多花二十分钟,时间对不上;何况伊文当时是携物潜逃,按理来说,自然要走得越快越好,不会舍近求远。
这一来,伊文半路拐去别的地方——比如他妹妹家,或者租用了个人仓库——把伪像交由别人保存的可能性,就几乎不存在了,因为十几分钟的误差,根本不够用的。
假如伊文提前打电话叫妹妹在某处等着他呢?
在他开车经过的时候,只需要把一个包裹递出窗外就行了,这一点点耽误,不会在行车记录上反应出来。
但是这個假设,也很快被柴司自己推翻了。
伊文的所有东西都在他手上,他很轻松地就从电信商那儿调出了通话记录,现伊文当天早上根本没有打出过电话,前后几天也没有联系过妹妹——事实上,伊文日的所有通话记录,只有两个:第一个是来自保镖队队长的电话,追问他为什么擅自离职;第二个是下午打给披萨店的,叫了一个大号的意大利红肠披萨。
总不可能真把一个价值连城的伪像,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外卖员吧?
二人如果认识也倒罢了;但是据派去调查的猎人说,那个外卖员跟伊文毫无牵扯。
他有可能借用了别的电话,只是目前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伊文也不像能够提前深思熟虑到这一步的人。
无论如何,柴司依然要把每一个可能都探索尽。
他必须要将凯叔想要的东西,带回家派;在这一个目标前,任何阻碍都不能成为阻碍。
“门罗先生,我有个问题——”
脏辫年轻女人说。
“叫我柴司就行。”
他打断了她。
“其他猎人叫我门罗先生的时候,意味着他们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皇鲤加入家派的时间不长,此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猎人,前阵子却忽然名气大涨、变成抢手人才;自从她被争取进凯家之后,今天柴司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据柴司所知,猎人身上生如此转变,倒不算奇怪。
巢穴中千形万象,恢诡憰怪,除了可以带回人世的伪像之外,猎人还可能遭遇穷尽想象也列举不完的生物、规则、领域,或根本无法定义的事物;与它们的交集,会产生不知多少种后果和影响——当然,不一定都是好事。
绝大多数,都不是好事。
但偶尔,也会出现皇鲤这样抽中上签的幸运儿,某一次从巢穴中回来的时候,就拥有了以前没有的手段。
“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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