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既明说,“他参劾你,多半是想顺水推舟,讨皇上与魏怀兴的欢心。”
“你也逼得紧,让魏怀兴拿出了最后的东西。”
陆广白说,“拿出来了,咱们才能就事反击。”
“魏怀兴混了这么久,都没能进入内阁,跟此人的脾性分不开干系。”
萧驰野想了想,“花思谦在时,虽然用他,却很嫌弃。
如今海阁老忌惮世家包揽内阁,也是按着他,没让他升。
他心里有怨,想对打海阁老,就得与奚鸿轩联手,为他们冲锋陷阵,想要日后能越过这道压了他十几年的门槛。
此时只要我稍显退缩,他便一定会穷追不舍,拿出最后那道折子来。”
“事关重大,即便是伪证,也会做得十足地真。”
萧既明说,“他从禁军账目下手,是知道自从花党之后,海良宜格外紧张军饷支出,在这上边容不下一粒沙子。
这几日都察院来查你,不能让傅林叶单独查,得再从都察院或是有查账之权的官员中挑出个公正不阿的一起查。”
“多半会是锦衣卫的人协同傅林叶一起查,”
朝晖顿了顿,“这毕竟是行刺案。”
“锦衣卫,”
陆广白向萧驰野,“咱们在锦衣卫不仅没帮手,还尽是对手。
阿野,你这回是真的要挨打了。”
萧驰野笑了笑,有点坏,他说“锦衣卫,我熟啊。”
几日后都察院着手查禁军的账目,傅林叶临行前见到了协同他查账的沈泽川,知道对方是最近皇上新用的红人,不敢怠慢,好茶先叫人送上来。
沈泽川饮了几口,温和地说“我头一次办差,这一趟就辛苦傅大人指点了。”
傅林叶把他当作世家一派,亲近之余也很忌惮,当下只说“指点不敢当,就劳烦镇抚大人同我走这一趟。
禁军犹如铁桶,许多账,我怕黑白两分,到时候还请镇抚大人仔细搜寻。”
搜寻谁,搜寻哪儿傅林叶都只字不提。
他既不想投靠世家得罪了海良宜,也不想投靠海良宜得罪了世家,他就像是墙头草,一边观察着风向,一边随风而倒。
可他也知道这一次得罪狠了萧驰野,去查账的时候必定会遇着刁难,萧二的混劲谁不知道搜寻府宅只怕会火上浇油。
所以他不肯自个儿出这个头,他把沈泽川推出去,让沈泽川去搜,就是想让沈泽川做这个马前卒。
沈泽川欣然接受。
傅林叶见状,心里的忌惮便少了几分,把他当作了愣头青。
大家兵分两路,傅林叶去禁军办差的院子,沈泽川去离北王府。
人远远的还没到,丁桃趴在屋顶瞧见了,叹了一口气,说“他怎么能这样呢”
骨津说“什么这样那样。”
丁桃支支吾吾。
骨津便说“你是指他与二公子好,又帮别人查二公子,这样”
丁桃插嘴“还不是一般的好”
“男人么,”
骨津拧开酒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大伙儿都这样。
抱作一团那是屋里事,穿了衣出了门就是屋外事,不能一道而论这就别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