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身,她坐在床边缓了几秒涨的大脑,打开卧室门,看到周宵白背对她门口站着,像是在护着她的卧室门。
门开,他回头,眼中残留的恨意一闪而过,接着奚小禾眼前一黑,肿胀的眼皮处传来冰凉温度,还有他控制后仍然颤带有攻击性的嗓音:“回去休息。”
后退几步,奚小禾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拿下周宵白的手问:“谁来了?”
开口才现,她几乎不出声音来。
“喝点水吗?”
周宵白握紧她的手,拉她到床边坐下。
端起床头柜早备好的水,他说喂到奚小禾嘴边:“除了嗓子还有哪难受吗?”
“没有。”
嗓子里传来些许刺痛感,奚小禾接过水,一口气喝光。
“还要吗?”
他问。
奚小禾眨了几下眼,适应黑暗,可以看到眼前周宵白的轮廓,他的眼睛又恢复平常模样,语气也缓和,之前看到听到的,好像都成了幻想。
“刚才是谁来了吗?”
她忍着痛感问,“好像听到我妈在吵架。”
“听错了。”
不等她再问,周宵白扶着她躺下说,“少说话,嗓子太哑了。”
奚小禾顺从他的力道,躺在床上,屋里静悄悄的,能听见她跟周宵白交错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她气音开口:“哥。”
“嗯?”
周宵白手肘拄在她床边,探过些身子,“在呢。”
“我想吃椰子冻,”
她语气茫然,听不出喜悲,眼泪情不自禁涌出眼角滑落,“有空带我去吧。”
“嗯。”
周宵白应声,短促音调仍能听出心疼,他动作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好”
。
过了几秒,周宵白握着她的手收紧,克制的声音过于沉哑:“可以抱抱你么?”
奚小禾肿胀的眼眶泛酸,她闭上眼,才没让自己继续流眼泪。
周爸告诉过他们,拥抱有治愈的魔力。
小时候他们不开心时,总会到对方的小床上抱抱对方。
就像小时候那样,奚小禾给他腾出身位。
她感受右手边陷下去,窸窸窣窣,空气中飘来的柠檬香很淡,几乎要闻不到。
周宵白没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抱住她,只是躺在她身边,跟她一样望着天花板。
两人谁都没说话,屋内像是陷入了时间停摆。
过了半分钟,奚小禾侧过身,她看着周宵白的轮廓,听到他压抑克制的呼吸,摸索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