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的性子,是被她嫡母和长姐养歪了,永嘉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除了永嘉侯府,京城再没有一户人家,会把庶女养成这样。
但这又如何呢?
谁叫他薛景焕子嗣艰难,三十岁之前,膝下只有这么两个闺女,且又长得这般好模样。
再说了,在薛景焕看来,不管嫡出庶出,那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为何要有偏疼的道理呢?即便如今他膝下又有了一儿一女,他也常教导他们长幼有序,不能以自己嫡出,就不尊重上头的两个姐姐。
大女儿如今做了淑妃,自然是没有人敢对她不敬的。
唯有二女儿,虽说嫁给了武定侯世子,可这婚事来的不光彩,外人总是把她看轻几分。
如今受了两年的委屈,好容易想明白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岂能在这时候不支持她,还泼她的冷水。
只是……女儿从前有多喜欢韩烨,他是知道的,如今竟自己提出想要和离,只怕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也唯有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或可解释。
可女儿向来眼高于顶,韩烨又是这样的人品,她会喜欢上谁呢?
难不成是陈文敬陈大人?听神武门的侍卫说起过,陈大人的车架在宫门口等过薛莹几回。
薛景焕抬起头来,视线落在自家闺女脸上,仿佛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一般,幽幽开口问道:“听说,你上一回进宫,又遇上陈大人了?”
这个“又”
字,就用的十分暧昧了。
薛莹抬起头,莹润的杏眼看着一脸探究的永嘉侯,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父亲你想什么呢,有了皇帝女婿和探花女婿还不满意,还想当状元的老泰山吗?”
薛莹说着,眉心微蹙,一脸无奈道:“陈大人是怕大皇子与我太过亲近了,学坏了,所以每次遇上我,都要看着我走了才放心。”
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是原身做的,但薛莹既用了这身体,自然也不会去嫌弃那些过往,但其他人怎么看,她也没办法改变,毕竟人的观念是一座山,轻易无法改变。
“岂有此理……我还当他是……”
永嘉侯气得脸都白了,吹胡子瞪眼道:“好一个陈文敬,欺人太甚,等我面见淑妃,让他当不成大皇子的讲官。”
薛莹见永嘉侯气得够呛,故意揶揄道:“父亲方才不是还挺欣赏他的吗?”
怎么一知道他对自己闺女没兴趣,就开始这般划清界限了?
永嘉侯顺了一口气,心中还有几分不服,他的确欣赏陈文敬的学问,别人都说陈文敬当年能点状元,是因为在容貌上比不过韩烨,可永嘉侯是看过他卷子的,别的不说,那一手馆阁体,真真是把他们这些老人都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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