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透着古怪……
前身生父真是一個只通晓几手江湖术法的野道人?他的死,又真是因观想损了心神,才呕血而死?
陈珩只觉得这背后像有一张莫大无形的织网,在一寸寸编覆过来,而自己早已身在了网笼之中,每前行一步,都仿佛被那些丝线越缠越紧了般,直至最后再无可去之处,逃无可逃。
而他肩头的符参老祖却只是嘻嘻笑着,并不答话。
他脚下生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云雾,载着这小小老人又费力的升腾了好几尺,最后,待得那云雾已升到陈珩和卫令姜头顶时,符参老祖才慢腾腾将腰躬得更低些,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
“你小子长得不错啊!
虽说你这一家人长得都好,但你居然比所有兄弟都俊些,好!
好!
好相貌!
偷了!”
他先上下将陈珩打量了几眼,脸上不由得露出由衷的赞叹神色,竖起一个大拇指。
“记下来了……下次出门时,我要变化成这小子的模样来玩耍!
阳壤山下的女冠们看见了这不得疯啊?说不得连下酒菜都得多上几碟呢!”
符参老祖心下悄悄一盘算,然后就兀自乐了起来,将大门牙一龇,又转头去向卫令姜,眼睛又一亮,念念有词道:
“嘿!
你这女娃许久不见,倒是出落得比以前还更出挑了!
容光照人啊!
若只看相貌,和那小子倒正是一对鸳鸯,不过——”
“老祖多久未见我了?只怕已有十数年了吧。”
卫令姜突然冷声打断他,道:
“我知老祖向来喜欢化用他人面貌,去游戏人间,但不许用我……用我们的面貌!
绝不许!
否则我便要告去万寿殿,请太符宫的诸位师伯长辈来评理了。”
“……”
符参老祖一瞪眼,旋即又有些无可奈何。
卫令姜那番话可算是切实说中他的心思了。
但被这女郎直接挑出来,还是让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你看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老祖是你长者,怎么做那等没品的事?你这是在看不起老祖!
看不起太符宫!”
符参老祖哼哼不满道。
卫令姜只权且当没听见,并不理会。
();() “不过……你这女娃好像还是完璧之身?啧,先前老祖说错了,你小子可没乃父之风!”
符参老祖又定睛一看,向陈珩咂咂嘴:
“小子挺能忍的啊?”
陈珩面无表情,并不接话。
符参老祖见状不由得一乐。
他也有不少参叶辗转流落在了玉枢的众多子嗣身上,就连如今,那个身处“水中容成度命”
洞天中的陈玉枢,年少时也曾特意来到阳壤山,求取过他的参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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