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连忙道:“去了都去了,娘娘放心,有老奴在谁也不能踏入内殿一步。”
“娘娘可要再用些吃食?您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
舒清神色惶惶看着自己手上血肉模糊的指尖:“吃?本宫还怎么吃得下,现如今连手上的指甲也全然没了,本宫和妖孽有什么区别”
桂嬷嬷顿了顿,还是好言相劝:“娘娘,明日便是册封的日子了,跟着还要祭天酬神,娘娘忍心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吗?更何况您腹中还有两个小皇子,如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舒清垂眸片刻,喃喃道:“是啊,本宫马上就是舒贵妃了,本宫怎么能放弃呢。”
她一边说一边又去拆手上的棉布,行为趋近疯狂。
桂嬷嬷吓得连忙按住她的手:“娘娘!
您这是做什么!
手上还有伤呢!”
“拆了!
本宫不需要这些!
去把本宫的护甲拿过来,戴上自然什么都瞧不见了,本宫如今窝在内殿躲着不见人,可不就是落了旁人话柄!”
舒清眼神直,说话更是颠三倒四,手上动作越快了。
“娘娘”
“去啊!
马上去!
!”
舒清蓦然扭头,阴冷的眼神盯着桂嬷嬷:“去拿!
还要本宫告诉你护甲放在什么位置吗?”
“是”
桂嬷嬷连滚带爬去拿护甲给她戴上。
舒清转而看向姜藏月又笑了:“你能做出让本宫感觉不到疼的香对不对?本宫需要这个。”
姜藏月垂眸道:“可要为娘娘佩戴上?”
“自然。”
舒清笑了。
她走近为舒妃佩戴香囊,待近了却在她幔帐上嗅到另一种云山茶雾一般清润的气息,风传花信,雨濯清尘,昳丽动人。
纪宴霄?
姜藏月眸光微动。
这些日子他进步很快,时常与大皇子周旋谋事,可如今华阳宫为何有他的气息
他来过了。
待系了香囊忙了事,已是黄昏,姜藏月带着满初回了安乐殿。
院宇深,枕簟凉,一灯孤影摇书幌。
瞧见姜藏月坐于窗侧落笔,满初上前磨墨低语:“师父心中已有决断。”
窗外,月影遍地,花枝婆娑,夜风轻抚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姜藏月将将停了笔。
她静静道:“还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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