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情绪,很奇怪,总是让人有些难以操控。
很不理智。
裴砚初慢慢牵住一旁玩累睡着的苏云祈,看着他白嫩的指尖落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翻过身,低头打量,最后也只是轻手轻脚地抱起他,往屋里走去。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裴砚初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被下人收拾妥当,只差他一声令下,就能返程。
丢丢是知道今天就要走的,但他现在还没回来。
时辰将近,该派人去把他带回来了。
“噔噔噔——”
“哥哥,我回来啦”
苏云祈揣着个小包袱,一下子扑到裴砚初身上,
“没晚吧?我已经很努力地跑了,不许说我。”
他接过下人手中的帕子,直接往脸上一盖,靠在裴砚初身上休息。
裴砚初拿起他脸上的冰帕子,一点一点擦去他脖颈处的湿汗,随意问了句,
“这里不好玩吗?还想着跟我回宫?”
苏云祈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男主又在矫情什么。
“好玩是好玩,但是你不在,那我怎么办?我得跟着你过日子啊。”
“宫外和我,丢丢选我?不后悔?”
苏云祈扯了扯领子,满不在乎地开口道,
“当然,哥哥可得罩我一辈子,最起码凌柒跟你诉苦,你还得站在我这边。”
裴砚初最开始只是轻轻地笑,随后越笑越大声,整个人都在颤。
苏云祈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整个人就被提溜着抱起,塞进马车。
“回宫。”
此行归来,裴砚初名声大噪,城里百姓只知八年前圣上偶然找到流落在外的遗子,为了弥补而极尽疼爱。
殊不知遭遇如此悲惨的三皇子不仅没有嚣张跋扈,甚至心系天下,亲自前来体察民情,助百姓共治水患。
而且现下酒楼里说书的最喜欢讲裴砚初独战山匪之事,每每提到这,就会有一群人跟着拍掌喝彩。
困扰青州已久的山匪被彻底连根拔起,皇上又特批下令,送许多劳役犯南下,整治河道。
一时间皇恩浩荡,裴砚初的身份地位也再次跟着水涨船高,引起朝中不小的动荡。
当其冲的就是丞相府,受那封血书影响,唐宏晟被连连问罪,跪在朝堂前以示冤枉。
而唐芷晴则日日以泪洗面,守在养心殿前希望能再见到裴如璋,她放下全部身段,试图求得一丝情面。
青州之事牵连众多官员,舞弊徇私,故意视而不见,官匪勾结等等罪名全被落下去,整个朝廷动荡不安,逐渐出现许多新的面孔。
“所以呢,你讨厌的人都被扳倒啦?”
苏云祈舀着碗里的蜜瓜碎冰奶酪,边吃边问道,
他坐在椅前双腿摇晃,暗戳戳地把写了一页的大字弄成一团糟。
“没有。”
裴砚初点点他的手腕,不允许他再把化掉的水渍抹在纸上。
“丢丢,我看得见。”
事情处理到最后,也没能彻底压垮丞相府。
因为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唐宏晟又一口咬死这所有事端都是污蔑,解释说刘忠与自己结怨已久,所以才故意指使山匪栽赃。
当裴如璋下令要押刘忠出来审问时,他人却已经畏罪自尽,撞死在牢狱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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