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林记得,一九六七年冬的一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从大队开完会回到家里的父母在低声地谈论着一个人,他只是细细地听着,“唉,但愿玉智能过了这一劫,听说当官的都犯了事!
?”
父亲对母亲说着,语气里明显带有一种伤感,油灯映着母亲那苍白的脸,丝毫没有表情,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加林才听母亲慢慢地说道,“你弟弟玉智,我又没见过面,就知道个名字,他现在是好是奈,我咋能知道呢?这二十年来,他就来过一封信,说是成了家,有个娃娃,婆姨还是王胡子(王震)给的。”
母亲说着,停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父亲除了吸烟就是叹气,“去新疆的路实在太远了!”
那天晚上,加林没有一点睡意,他就像莫泊桑小说《我的叔叔于勒》里面的“我(若瑟夫)”
把叔父于勒的信当做福音书那样,想着叔父写给爸爸的那封家信。
几十年没音信,信的内容绝不是妈妈说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加林一起身便问起爸爸,“爸爸,夜晚上,你和我妈谈到叔父,说他在新疆部队上,他还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高玉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爸,叔父写给你的那封信,现在还在吗?”
高玉德听明白了,他沉思了半会儿,说道,“唉,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信比你还大,早都卷旱烟吃了。”
加林听完感到很沮丧,一副失望的样子,高玉德又补了几句,“那封信还是你明楼叔给我念的,有张子,用毛笔写的,字有麻钱那么大。
念完后,我只记得你明楼叔说过的一句话,部队上真是造化人,玉德哥呀,你看玉智这毛笔字,比秀才还写得好。
过了十头八天,我叫你明楼叔给你二爸回了信。”
打这以后,加林才知道他竟有一个叔父叫高玉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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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加林也很有心眼,对于叔父高玉智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还去过高明楼家打听过。
那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轰轰烈烈,高明楼也靠边站了,大队长也当不成了,大队由风雷激造反派掌握着权力。
高明楼整天除过批斗游街,就在家里写交代材料。
一天晚上,加林去了高明楼的家,明楼一见加林很是高兴,加林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明楼叔,前几天,我听我爸说起了我叔父的情况,你能不能回忆一下,那封信里都说些啥喀。”
高明楼听后很伤感地对加林说道,“当年要不是你二爷有病脱不开身,那我也和玉智一样,就吃粮当兵去了。
你二爸的信,叔我也记不全,说是他参加队伍后,在胡儿子(胡宗南)进犯延安时,他们东渡黄河,在山西归了贺龙的部队,后来又归属彭老总,收复延安,解放西安,顺着关中道往西,打败了马家队伍,一直打到新疆。
解放后成了家,信上说,好像还受过伤,我记不清了。
还说他一有机会一定回家看看,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好在高明楼还收拾着玉智的信皮,加林便要了回来。
上高中后,高加林和那个时代的男孩子一样非常羡慕谁穿着一身军装,后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父亲高玉德。
高玉德便让加林以哥哥高玉德的名义给弟弟高玉智写了一封信。
两个月以后,加林便从县邮局拿回新疆寄来的包裹。
加林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套鲜绿色的确良军装,上面有一封信,加林顾不得看信,衣服下面有一顶军帽,一双解放鞋,一条军用皮带,遗憾的是上衣衣领上没有红领章,军帽上没有红五星。
尽管如此,军装还是让加林激动了好一阵子。
现在的叔父高玉智毕竟不是“于勒”
,加林的心里就是这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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