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又问石邑:“你
再回忆下,你之所以会在池苑摔倒从而发现福宝尸体,真是因为踩到突起的土块吗?会不会是有谁绊了你一脚?”
石邑一怔。
恍然想起,其实那会儿她并不确定自己怎么摔倒的。
只是摔倒后发现脚下刚好突起了一块,就以为是它。
但当时采芹就在她身边,离她极近。
若是采芹故意为之,完全可能。
石邑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么说,当日在升平楼,我撞洒酒水弄湿衣裙时,采芹也在身边,还刚巧在桌案摆放果汁饮品这边。”
刘据勾唇:“前者是他们不想事情越闹越大,不愿父皇越查越深。
所以他们故意引我们发现福宝,继而引我们查到阿玉,再让阿玉伏法,将案子尽快了结。
“至于后者,我给所有人分发赏钱,她接了就是,作甚犹犹豫豫。
你也说了,你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至于为这点事迁怒她?
“可她偏偏做那等姿态,就是为了引你出面,引你气愤,引你恼怒之下出现大动作,她再趁机将果水打翻,让你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洒的。
然后她便可顺理成章去马车为你取衣裙。
“还记得我说过吗?我觉得雷被换马车有别的原因。”
石邑点头:“记得,你说雷被觉得我们的马车没隔壁那辆华贵,没眼光。”
现在看来,这话显然只是不想当着采芹的面说出实情的托词。
石邑问道:“真实原因是什么?也同采芹有关?”
“对。
我后来问过车夫。
车夫说,采芹来取衣裙时同他闲聊了几句,那些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仿佛寻常交谈,因而车夫并未在意。
“但她在话中特意提到我们遇见翁主,且翁主免了我们在楼内的一应开销,还让我们随意下注,输了算她的,赢了是我们的,然后说我与你玩得十分开心,我赢了不少,给大家都发了赏钱,甚至将自己那份分了一半给车夫。
“于车夫而言,这话的重点在后面——我们很开心,他们得了赏钱。
可于彼时躲在马车底的雷被而言,就不是一回事的。
这些话代表我们与翁主关系甚好。
“采芹很聪明,提及我们时,称呼的不是殿下与公主,只说主子。
看似是因为人在宫外,不便暴露身份,实则是故意在雷被面前模糊我们的身份。
“若你是雷被,你还会藏在一户与刘陵或者说与升平楼关系甚好的马车里吗?”
石邑摇头,自然不会。
雷被是想找能助他之人。
关系太好,不但可能无法相助,还会将他扭送给升平楼。
雷被冒不起这个险。
石邑抿唇:“她早就知道雷被在车底?”
刘据耸肩:“你忘了,升平楼我们所在的二楼厢舍,南面凭栏可观赏角斗场,北面临窗正对马车停放之地。
她应该是通过窗户瞧见的。”
所以才制造意外,弄湿衣裙然后去取,利用言语将雷被引上旁边马车,再报信给刘陵,让他们假扮马车主人,将马车拉出去,从而顺利抓获雷被。
“原来……原来她跟在我身边做了这么多事,还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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