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饮而尽。
卓青飏干了一杯酒,道:“胥大哥,小弟此次下山,师命重任,因此不敢贪杯。
和大哥共饮,实属平生乐事。
但今日小弟只陪一杯,未来若有机会,大哥可上昆仑做客,小弟与大哥酣畅痛饮,不醉不散。”
胥子明晃晃手里的白瓷酒壶,笑道:“卓兄弟,今宵有酒今宵醉呀,况且就这一壶酒,平平淡淡,不足以醉你我,权当助兴。”
说着又为卓青飏斟满一杯。
胥子明又喝了几杯,拉过椅子凑近卓青飏,说道:“卓兄弟,今晚咱们就去探探这罢酒坊的酒窖,看看这‘赛杜康’到底是个什么不得不罢。”
卓青飏听他如此说,倒真是应了胥子明盗侠的名声,道:“小弟明日一早就要赶路,有负美意,大哥勿怪。”
胥子明眼见卓青飏严谨端方,与自己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便也不多劝说,喝罢一壶酒,虽然兴致索然,但也草草了事,回房睡了。
卓青飏睡不着,想着临行前师父的嘱托,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卓青飏是昆仑四大弟子之一,排行第三。
蒋白生是昆仑徒,武功心智向来出类拔萃,多年来一直奉命在江南行走,受中原各大门派影响,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二师兄岳赤渡近年来也在燕赵齐鲁驻留,在江湖上多有美名。
而此次下山,师父命卓青飏赶往江南支援大师兄,行事听任大师兄调遣。
更是飞鸽传书要求二师兄岳赤渡同时南下。
兄弟三人共聚,想必是极为严峻艰难的任务。
卓青飏猜不透,也想不清,便翻身起来推开窗,只见一轮明月正挂在空中,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梢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鸣,衬得四下里更是静悄悄的。
忽然只见不远处的林间扑棱棱地飞出几只夜雀,卓青飏不禁回想起师兄转述的师父当年给他赐名的事情。
二十年前昆仑派掌门玉灵子道长下山,途径天山脚下正赶上有匪徒行凶,便出手击毙歹徒。
百姓血流如注,哭声不绝,玉灵子道长既痛又悲,更是在几具尸之间现了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并未气绝,有人说这是牧民卓老三的儿子。
眼见稚子无依,玉灵子道长便将孩子随后带回了昆仑山。
到达昆仑的时候已是傍晚,恰好有一只青雀衔着一朵梅花闯进昆仑堂的廊檐上,鸣叫几声便飞走了。
玉灵子道长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梅花,捻须微笑道一声:“青雀一飞而过,此子便叫青飏。”
遥想当年事,卓青飏面容微笑。
忽听到蹄声,只见刚才雀跃之处的林间有人赶着一辆驴车越行越近。
车的右侧挂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着幽暗的光。
正所谓老马识途,大约那驴子也走得习惯了,并不需要驾者牵缰扯绳、吆喝挥鞭,兀自走得熟悉和轻快。
卓青飏抬头看看月已西行,仿佛已是寅时,心中料想这驴车恐怕就是来送酒的。
只听得隔壁门响,随即就听到胥子明敲自己房门,并轻声叫道:“卓兄弟,成大事不拘小节。
我们去尝尝那‘赛杜康’的酒就回来。”
卓青飏本也无眠,且的确想见识一番十里大名的佳酿,加上少年心性,便打开门,道:“好。
我陪大哥走一遭。”
两人边掩了房门,找个院子角落纵身跃出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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