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往卧室走,钟仁一边脱着长衫。
秦淮接过来,“嗯”
了一声。
心里莫名跳了跳。
虽然在里并没有印象太深的情节,可是这宝轮寺三个字,听起来却偏偏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宝轮寺是咱们钟氏族人的家庙,自来便有香火供奉,并连庙里的僧人,都吃着钟家的供养。
每年差不多这个日子,阖家人众都要去庙里进香,并会在那里盘桓两日,既还了愿,也玩赏些家庙周遭的景致,因此宅中各房人等,没有不去的。”
秦淮笑道,“后宅里的女眷不像爷们儿天天在外面忙,平常出门逛得时候终是有限,既有这样的机会,自是都图个热闹。
便是我,也是一样的。”
钟仁捏住他的下巴,淫笑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呆得闷了也难怪,我初见你时,你成日家在花船上拉琴唱曲,游湖逛景,浪荡开心得很,现下每天守在后宅,心里面觉着有些憋屈,倒也是常理。”
秦淮斜了他一眼,挥手打掉他的手,“大爷饶是会拿人开心,人家哪里像你说的那样。
对了,老七燉的参茶那会子送了来,我去端来你喝。”
钟仁斜靠在床头,“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去逛逛的,不过我这几天被老二和公司里的事缠磨,恐怕没有工夫去家庙那边。
你若要去,我便让老七跟着。
要知道,那些趁乱揩油、专在后宅人身上占便宜的人实是不少,我都是知道的。
有老七在你旁边照应,我倒也放心些,你可好”
秦淮面对眼前这个翻脸比翻还快的钟家大少,实是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便只“嗯”
了一声。
钟仁将他端来的参茶喝了下去,舔了舔嘴角。
“老七这道茶燉得火候味道不是一般人可比,这些年我是吃惯了,便因为这个,也得多留他在身边几年。”
翌日起,钟仁一直在外面忙碌,很晚才回。
而钟信自那日和族中人等去送遣那寡妇,也在外耽搁了两日,才回到钟家。
这两兄弟都少在泊春苑出没,别人不知怎样,秦淮却只觉满身的轻松。
钟仁自不必说,秦淮恨不得少见一时是一时。
而钟信,自打他帮自己度过了那场难关后,却更让秦淮悬起了心。
他也曾在背后反复推理,到底对方是如何知道,那天晚上自己送出的是哪四样点心。
根据多年来宅斗文的经验,秦淮最后断定,钟信一定是在自己给了他母亲要被断粮的消息后,晚上也偷偷去了丁香那里,并到了那些点心。
他记得自己回到泊春苑时,刚巧到钟信去往小厨房的背影。
现在想想,如果他到有人给母亲送来食物,自然要猜测是谁所为。
丁香虽然疯癫,但说出送食物者是个青年男子,大概还是能够。
而以他的心计,联想到自己暗中透露消息一节,自然会推想得更深,很容易想到送点心之人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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