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这天夜深,曾氏照例给兄妹两人煮了点心,沙糖绿配烤笋。
明舒装好后先给陆徜送上楼。
陆徜房门虚掩,火光透过门缝在地上落下一道亮影,明舒在门口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便将门推开几分,轻道“阿兄,我给你送点心,进来了哦。”
门敞五分,屋中灯火晃了晃,陆徜仍是坐在窗前,只是眼下斜倚椅背,手肘撑着扶手歪撑着手,双眸紧闭,眉心微蹙,手上的随意搭在膝上,似乎睡着。
窗户敞着,夜风入屋拂动发丝与火苗,也吹得人发凉。
明舒蹑手蹑脚进屋,瞧他这模样心道读耗神,她心疼,便将手中之物轻轻放下,先探身将窗轻轻阖上,再走到床畔,拿着陆徜外袍过来打算给他盖上,又俯身拾。
他的手掌还盖在上,明舒只能先抬他的手,不想才刚握着他的手腕要抬,陆徜却忽然惊醒,像做了什么梦般双眉紧蹙,反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扯。
明舒轻呼一声,扑在他胸前,手里的衣裳和他膝上的均都落到地上。
“阿兄,是我。”
她以掌撑在他前胸,立刻道。
陆徜眼眸半睁,里面盛着将醒未醒的懵惑,愈发显得狭长迷离,平日清冷的俊美便添三分艳丽。
他没因为明舒的话而松手,反而扣得更紧,神情迷茫地盯着她。
“阿兄,你做噩梦了”
她见他眉心紧拧,神情不大对,抬头轻问。
陆徜定定了她两眼,猛得又一惊醒,彻底清醒过来。
才刚对着灯得眼睛酸涩,他便闭眸小憩,不想真的睡过去,做了个梦。
梦非好梦,是明舒记忆恢复后与他划清界限,说的仍是分离那日她说过的话,掷地有声。
“君有远志,妾无留意,以茶代酒敬君,此别再不逢,祝君余岁如竹,节节高升,年年顺遂。”
他心跳得很快,慌乱且害怕,而后惊醒。
“对不起。”
陆徜松开手。
明舒转转手腕,俯身抱起衣裳与册,劝他“阿兄,你没事吧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近日太用功伤了心神其实科考不过是十年磨剑,你已有那十年积攒,又何必争这朝夕之功还是多休息,保持精力才好。”
“我知道。”
陆徜道。
明舒见他抬手狠捏眉心,直将眉心捏红,便拉下他的手来“阿兄头疼吹风了吧我给你捏捏头或者捶捶肩”
“不用。”
陆徜摇了头。
“那你吃点东西我陪你说会话”
明舒把衣裳册放到床上,将沙糖绿端来。
陆徜端起碗,搅了几下,并没胃口,只问她“明舒,在京城的日子可有不适”
“没有呀。
阿娘和阿兄都疼我,汴京又繁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日子,我觉得可好了。”
明舒倚着桌站着,脸上的笑在烛火映照下格外明媚,“阿兄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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