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桉看向缩在角落的刘密,露出嗜血的神情,“就送刘大人去大理寺刑狱待一段时间吧。”
大理寺刑狱出了名的手段残忍,有进无出。
刘密吓得脸色惨白,跪爬到郁时桉脚边,拉住他的衣摆,求饶,“陛下,陛下饶命啊!
陛下,我……我还有用,毒是我配的,我还有用,陛下饶了我,我能救帝师我能……”
郁时桉一脚踢开刘密,满脸不耐,“春暮将人带下去。”
“是。”
春暮上前,轻轻松松提起刘密。
“对了,他话太多,也不中听,舌头就不用留了。”
郁时桉云淡风轻地说。
原本就瘫软在地的刘密,听到此话,瞬间没了生气,眼神灰败。
章铎也不由看向郁时桉的背影,如此年岁,杀伐果断,手段了得,不容小觑啊!
郁时桉没有注意到章铎的眼神,他接着说道,“告诉大理寺,留下能写字的手就行了,别让他死了。”
“是,陛下。”
“刘大人,什么时候想出解毒的方法,什么时候朕亲自去刑狱接你。”
一切落定,子时已过,冬晓安排了一间厢房,让章铎今夜可以住在这里,随时关注沈木溪的状况。
春暮劝郁时桉回宫,郁时桉不愿,铁了心要留在这里照顾沈木溪。
春暮也没有办法,只得和冬晓一块儿候在沈木溪房门外。
原本乱糟糟的房间,瞬时安静下来,只有床榻上那人微弱的呼吸声起伏不断。
郁时桉坐到床边,看着沈木溪,有些嗔怪道,“你啊,真难伺候,糖糕都凉了,醒来你又要嫌弃。”
沈木溪毫无反应,章铎说过,药里面有安神镇痛的成分,但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郁时桉就觉得安心。
他继续自言自语,“你要查春暮,我让你查,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沈木溪,你就不能稍微信任我一点吗?”
郁时桉觉得有些委屈,揉了揉酸的鼻子,“对你够好了吧,怎么还是那么难亲近。
病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喊疼。”
“沈木溪,你以为我不记得了?那年我高烧不退,母妃求了看守,但没人管我们,后来她求了旨意去面圣,你偷偷来冷宫,站在我床边看我,我虽然昏沉,可是看到了。
你的手很凉,放在我额头上很舒服。”
说到这里,郁时桉不自觉将头靠在沈木溪枕畔,轻声说,“郁舜不肯救我,还侮辱母妃,但后来章铎来了,你当我不知是谁帮忙的?你啊,明明心最软,一碗汤都能记那么久,却非要拿这么厚的壳包住……”
说着,郁时桉感觉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就没了声响,只留两道呼吸交错。
春暮和冬晓站在门口,听到屋内没了声响,悄悄推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然后赶忙关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选择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默默给两个主子站岗。
院中明月高挂,静谧的月光洒落满地霜华,白雪皑皑,剔透晶莹……厚厚的土层下,幼苗舒展,春日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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