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年少时没有机会接触外界,从来听阿玛说起都称其为叛党、匪贼。
此番想来,沈一拂所说的“不甚了解”
,应延伸为“对你会否支持我不甚了解”
,而“一年”
后,恰是辛亥首义开响了第一枪。
当马老说他加入同盟会时,云知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不告诉我
可平心而论,当年沈一拂真的如实告诉了她,她真的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么
只怕不会。
固然重活以来,她逐渐明白“非革命无以垂亡,殆不可须臾缓”
;不论今朝如何评说,昔年当下,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的口号,是裸的“反满反朝廷”
。
她,便是“满”
。
当年的妘婛,若同她说“不了”
,她不会强求,可要告诉她,他将加入反朝廷的盟会举事,也许她不会忍心。
即使只是“也许”
,他依旧不能冒险,若有个万一,他就走不成了。
这就是成婚之后不告而别的理由么
石子小路往前,不知不觉走到了湖畔中央的石拱桥。
云知倚着桥栏,默默用手背拭去滑到脸颊上的眼泪。
那洞房花烛之夜,她掷地有声对他说“什么给时间彼此了解,还不是为了寻求退路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时,还不知他将要去往何处。
两处心思,两处离愁,当时不知,此刻方知。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般委屈
也不单是委屈,是什么,怎么都说不清了。
一阵凉风刮来,树木“哗哗”
直响,云知心眼儿里哆嗦了一下,她突然想见沈一拂,质问他一句为什么。
当时已决定离开,何以还要留下那样的背影,那样的信
沈古板啊沈古板,你究竟在何处
参加新文学社培训的各地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回到本校区时,正好一队学生拉着行囊等候在外,全是男生,肤色普遍偏黑,手上皆有冻疮,一身补丁,比起他们从上海来的,得出是贫寒人家的子弟居多。
他们围在那日晷仪边上叽叽喳喳的讨论,见云知走来,有个胆子大的学生叫住她“同学,这个怎么时间你晓得不”
重生至96年,成为了北电96班的一名学生,开始不一样的绚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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