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平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三层小楼。
大伯家什么时候盖得新房子?她一点儿也不知情。
大伯去村里打牌了,只有伯母在家带着三个小孙子,认出周安安后打电话把大伯叫了回来。
对方一进门看见她十分热情,又给她端凳子坐,又给她倒茶,搞得周安安都不好意思开口提拿钱的事了。
陆垣在耳机里催促:“别忘了正事。”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大伯,我一切都好。
这次回来找你,主要是想拿我爸妈剩下的赔偿金。”
大伯愣了一下,笑容慢慢收敛。
“拿多少?”
“全拿。”
“你现在都毕业了,能自己赚钱,还拿这笔钱做什么?难道跟新闻上说得那些年轻人一样,高消费欠网贷了?”
周安安忙道:“没有,我是有其他用处。”
“安安啊。”
大伯在她对面坐下,语速十分缓慢,好像在斟字酌句,“当初由我来保管这笔钱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做得决定,有征求过你的意见,对吧?”
“……是。”
周安安有股不妙的预感。
“说实在的,大伯不差这点钱。
我三个儿子一人给我十万,加起来就三十万了,我能用你那些钱吗?”
大伯慢悠悠地说:“前些年咱俩说好的,这笔钱留着给你当嫁妆,以免男方家瞧不起你,怪你光出个人,你现在怎么反悔了呢?不相信大伯?”
“没有没有,”
周安安忙道:“我真的是有急用。”
“有什么急用?”
“呃……”
周安安语塞。
她总不能说是用来应对世界末日,对方绝对认为她疯了。
“开外音,我来和他说。”
陆垣忽然道。
“啊?”
大伯见状皱起眉,“你在和别人打电话?”
周安安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认命地开了外音,把手机递过去。
“我是安安的男朋友。”
陆垣的声音传出来的一刹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他个鬼啊!
大伯看看手机又看看她,“真的?”
木已成舟,没有回头路可走。
周安安深吸了一口气道:“是。”
“你啥时候谈得对象?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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