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有成人之美的打算,只是他有心为陆应淮指婚,但陆应淮却神色淡淡,显然并没有那个心思。
越曜轻抬眉眼,直言他与何娘子,只是君子之交,并非是传言中的情意深切,更不会牵扯到亲事。
陆应淮难得见到,越曜如此直接地和一个女子撇清干系。
他想起从前,那时未尝没有传出过,有关越曜和其他女眷郎才女貌的流言,但听到流言的越曜,从未放在心中,更不会出言驳斥。
但既然越曜如此坚定,陆应淮便绝了给他指婚的心思。
因着沉年旧案逐渐有了眉目,陆应淮心头畅快,便出声调侃道:“若是越卿有了知心人,可要尽早向我诉说,我好为你指婚。”
陆应淮本是一番调侃,他以为,依照越曜的性子,只会冷淡地回应,毕竟大理寺卿不近女色之名,世人皆知。
但越曜听罢,眉心微动,他后退一步,拱手行礼道:“多谢圣人恩典。”
他眉目微松,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知心人的影子。
陆应淮心中好奇,正要询问,淑妃便走了进来,盈盈行礼,只道有几l件宫务,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便前来请教圣人。
陆应淮听罢,随口给了处置方式。
因着有淑妃在场,关于越曜中意之人是谁一事,陆应淮不好再问。
越曜走出宫殿,还未行至百步,身后便传来女婢的呼唤声音。
“越大人留步。”
越曜停下脚步,只见淑妃一袭宝蓝色宫装,脚步缓缓而来。
淑妃在越曜面前站定,她眸子轻扫,静静打量着越曜高大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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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轻移脚步,靠近越曜身侧。
越曜见状,轻拢眉峰,他不习惯旁的女子,靠他如此之近,即使对面站着的是后宫高位妃嫔,他仍旧抬脚便要移开。
淑妃轻声道:“越大人看着芝兰玉树,有着君子之风,不曾想却会是乘人之危的人。”
她言语之中,仿佛带着利箭,锋利至极:“滢滢性子软,被人占了便宜,也不敢埋怨,更不会出手报复。
可是越大人,我就不同了——我这个人,想来是睚眦必报,即使是一只猫猫狗狗,无意间抓破了我的衣裙,我都要还回去。
越大人你将滢滢欺负的那般狠,我都没有想好,该如何对付你呢。”
越曜的眉眼平缓,一字一句道:“滢滢是我的。
在入宫之前,她便已经是我的。
至于昨夜之事,滢滢或埋怨或责骂,我都悉听尊便,只是此事,和淑妃娘娘并无干系罢。”
淑妃轻笑一声:“你的女人?越大人身为大理
寺卿,垂涎沾染帝王妃嫔,已经是胆大妄为,何敢口出狂言,说滢滢是你的女人。
滢滢既然入了后宫,便是圣人的女人。
如今又在我的羽翼之下,和你才是毫无关系。”
两人目光相接,皆是不肯让步。
越曜眼眸黝黑,周身带着威压的气势,淑妃却丝毫不惧,要越曜此后,离元滢滢远些,如若不然,她便要叫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理寺卿,看看女人报复的手段。
越曜回了大理寺中,脑袋里回响着淑妃说过的话,他眉峰紧锁,许久都未曾放下。
越曜本以为,淑妃对于元滢滢,是全然的利用。
后宫的女子,哪个有真心实意,皆是人人可以利用。
但今日一面,淑妃的言语、行径尽显对于元滢滢的维护。
越曜本应该舒心,为有人对元滢滢真心以待而感到安心,可他想起淑妃看他的眼神中,浓浓的戒备,心头微梗,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在越曜看来,将元滢滢交给任何人保护,他都无法完全放松,唯独那个保护的人,是自己,他才能够真正地放下心来。
陆应淮的本性,总是喜新厌旧。
前段时日,他还在宠爱沈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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