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念在祝青柏年幼,只用了一半的熏香。
且众人来得早,王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抓了个正着。
药性散得快,祝青柏才被人压到地上便恢复了神志,他还不知有丫鬟为祝卿安作证,开口便是哭喊着要老太太为他报仇。
“祖母为柏儿报仇,是大姐姐将柏儿叫进屋内的,她要害我,她要害我。”
张宓本就拉着祝业要讨公道,如今更是暴怒。
来之前,张家特意调查清楚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趁着张沁有孕,祝业和祝老太太表亲家的姑娘珠胎暗结,本想着等她诞下孩子后再逼着张氏纳妾。
可坏就坏在张沁的父亲忽然升官,位列三公,成了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人。
纳妾自是不可能了,可祝老太太也不愿带着两家骨血的孩子做个没名没姓的外室子。
幸而张沁难产,两个孩子生下的时间又大差不差,祝老太太一狠心,干脆去母留子,又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才将祝青柏塞在了张沁的膝下。
区区外室子,竟敢拉扯诬陷主人家嫡出的姑娘!
今日不除了这祸害,算他张宓白活了!
张宓虎着脸问祝卿安:“安姐儿,告诉舅舅,想怎么处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祝卿安躲在众人之后吃瓜,没成想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先问问母亲生下的弟弟到底去哪了呗?”
祝老太太头上绑着个抹额,眼睛半睁着,靠着太师椅叹气,“那孩子生下便是个死胎,沁儿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老婆子我实在不忍,才出此下策。”
大反转!
人贩子变善良婆婆啦。
祝卿安边听边摇头,嘴里还不住地啧啧出声。
这老太太简直是个老人精,捏准了张沁是个面冷心软好拿捏的性子。
果然,话刚说完,刚刚还靠着张宓满脸凄凄的张沁顿时缓和了脸色,望向祝青柏的眼中也多了些温度。
另一边的祝业被放开衣领,此时正气急败坏,随手找了根竹棍,抬手便要的打在祝卿安身上。
“跪下!”
“若不是你,柏儿又怎会如此失态,怎么柏儿不去别人房里胡闹,单单去你房里,定是你这个畜生陷害他!”
若不是先前在族老面前这畜生引的柏儿胡说,又怎会闹到如今这等局面?
谢以兰在一旁状似不解,“父亲,当时姐姐可是在花园赏月,是三弟弟不小心进了屋子,这才中了药,又有姐姐什么事?”
“她一个待嫁的闺阁女子,又怎会有这等腌臜的药,无非是心怀不轨,恰巧让你弟弟碰见了而已。”
祝业冷哼一声,将一口大黑锅扣在祝卿安脑袋上。
“姐姐。”
谢以兰捂着嘴后退两步,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姐姐你再想成就良缘,也不能用此手段啊,何况你院里已养了新来的小厮做面,为何还要这样?”
“面?”
“小厮?”
张沁和祝业同时出声,目光扫过,一眼便望见了祝卿安身后那个相貌不凡的男子。
“好啊,这就是我祝家精心教养的孩子,还未出嫁便到处给自己搜罗男人!”
祝业牙呲欲裂,招呼了一众家丁,眼看便要将这二人处理了。
“行了!
莫闹了!”
祝老太太咳了一声,重重的将拐杖摔落在地,“业儿有错在先,不该在大娘子你的孕期闹出这许多事端。”
“可大娘子,这三个本都是好孩子,业儿敬你爱你,将孩子交到你手里教养,却不成想你都养成这幅模样,反倒是流落在外的以兰,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你二人皆有过错,依我看,他舅舅也莫闹了,我们祝家不追究大娘子教养孩子之过,当年的事,你们张家也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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