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十里,叶华裳真该走了,她推开车窗,探出身子,大声说:“爷!
你记得几年前霍灵山一别,对你说最一句话吗?”
“记得。”
“说什?”
“天意难当,各命;若,就战一场。
战赢,就去改变世道;战败,亦天立地好男儿。”
叶华裳点头:“对华裳说一样。
华裳要去战,无论输赢。
哥,华裳带着你嫁妆去了。
你必再想念,且在你战场里厮杀!”
叶华裳决然关上车窗,她马车快马加鞭离去。
在多年前燕琢里,袅袅婷婷走着叶家小姐,最终踏上了一条凶途。
白栖岭快心碎了,捏着缰绳那只手一再用力,最终打马掉头而去!
花儿坐在獬鹰马上,要他紧跟着他,对他抱怨:“好容易长好伤口!
下又要崩开了!”
白栖岭到了驿站就说:“收拾行李,即刻燕琢。”
“你歇歇?”
“歇,把燕琢最事了了,而赶京城。”
第章燕琢城(一)
花儿到燕琢城月余未见到白栖岭。
但白栖岭重诺,答应要她管饭庄真给了她,前提要她在饭庄里先做跑堂小。
待账房先生说她行了,便正式将饭庄交予她管,每月五百文。
白栖岭出手阔绰,放整个燕琢也能排得一。
花儿珍惜拿命换机缘。
活计好,她原本就勤快,端盘子洗碗比起码头上做苦力可轻省多了。
最要紧白栖岭知哪里请一个说书先生,说书可谓一绝。
花儿得闲就抓一把瓜子倚在门上听书,那些奇闻逸事、江湖浩大逗得她咯咯笑。
饭庄里吃好,每小汤米饭供着,若哪一赶上出手阔绰商,叫上那两份,但几乎动筷,花儿能再改善下。
子渐渐暖了,她手背上、面上冻皴渐渐褪了,白栖岭从前要她卖手脂滚落到角落里,被她无意翻找出。
盒子破了,也好再卖,索自己随意抹了。
一去,小脸儿就素净了。
一獬鹰办差,她跟他走个对面,几次拦他,他都认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