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一句毫不客气的“撺掇”
之后,狐柏微微眯起了眼睛,略打量了一下姜王后,转而浅浅笑了笑“娘娘确定要如此居高临下么”
姜王后眉目一凝,意味深长道“尔乃妾妃,本宫是王后。”
“是,可那又如何。”
狐柏颇没仪态地偏偏头,笑,“我若是娘娘,既不会也不敢摆这副国母的仪态,毕竟如今也不是我在求着您做什么,宠不宠的我不在乎,后宫供应之类有没有也无所谓,反而是娘娘,若是苛待了我一个因为劝谏大王上朝而被废入冷宫的嫔妃,娘娘这贤后名声还要不要”
“你”
姜王后磨牙,酝酿了一个“跪下”
将出未出,狐柏便又一笑“娘娘真的不必凶我,也不必为了证明国母威严如何如何,毕竟让娘娘过来的人嗯,多半是比干王叔的夫人吧,夫人应该特地叮嘱过娘娘,莫要得罪了我。”
姜王后“”
还真别说。
入宫请安,偷偷告诉她有人在批大王奏章的,确实是比干王叔的夫人
确实也叮嘱了她不要得罪了那位帮忙处理政事的大佬
原话是“夫君特地说过了,娘娘去探查过是谁在批奏章便完了,不必打扰,也不必公开,悄悄再告诉妾身罢了。”
姜王后那哪能同意啊,那必须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如何能容许那不知道是阿猫阿狗的人来僭越王权比干王叔平时忠心耿耿,怎么如今却作出这等对大王不忠的事来”
接着,便是比干夫人一句朴实得不行的反问“夫君说,臣子是忠于大王了,可大王忠于殷商了么若大王不忠于殷商,臣子还要忠于大王么”
姜王后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
夫妻多年,姜王后对自家嫁了一个完完全全只想享受君王的权利,一点都没想起来君王之义务的货,已经是心里门儿清并且
婚都结了,还能离咋地
“娘娘。”
比干夫人孟氏善解人意,跟着比干多年是妥妥习惯了政治角度问题,作为女孩子肯定也是能从女人的角度问题,见着姜王后如此,自然是凑了过去拉住了姜王后的手,推心置腹从姜王后的立场出发道,“夫君说,那位批奏章的人心中颇有丘壑,事务处理得也极其妥当,且最最难得的是并无半点越权僭越代替大王之意,若是一直如此,其实对大王来说是好事,对娘娘来说也是好事。”
姜王后微微沉吟。
这是个不讲究“后宫不得干政”
的年代,姜王后那也是名门出身,该有的贵族教育也都有,比干夫人想传达给她的意思,她明白。
一,你是王后,大王懒于处理政事,这时候你是可以站出来主持朝政的。
可是你没有。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也不怪你。
毕竟你是东伯侯的女儿,你想避那个“夭寿啦,东伯侯靠着女儿来觊觎大王王权啦”
的嫌,不给母家惹麻烦,也不给你自己惹麻烦,这么想其实也没错。
二,你是王后,大王如今诡异的沉迷女色,这时候你是应该站出来劝谏大王改邪归正的。
可是你没有。
同样的,这事儿也不完全怪你。
毕竟妲己劝谏大王被囚禁在前,做人都知道要趋利避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固然是值得尊敬,却不应该对所有人都是这个要求,你想独善其身,同样无可厚非。
然而话说回来,做人的基本礼仪就是,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不怪你;他们为了改变现状做点什么的时候,你也不能拦着。
只是
如今既然剖白到了这份上,姜王后便只能捏着鼻子再问“并无越权僭越代替大王之意,此话何解”
“君王批阅过了,又盖过了国玺的奏章,本是可以直接发付执行的。”
比干其实早就料到了王后会这么问,自然也叮嘱了夫人要如何答,“但那位暗中批奏章之人,是把所有批过了的文,再送到了九间殿偏殿,由夫君他们再一遍是否有问题再发付执行,如今外臣起来这依然是大王兢兢业业在处理国事,从无人知道那位暗中批奏章之人的存在,于大王威望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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