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安抬手扶住沈颂行礼的身子,没让他拜下去,在听他将话全部说完之后才慢慢开口。
“父亲,您还记得秦一枕当年在皇宫脚下的牢狱放的一场大火吗?”
看着沈颂沧桑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她继续道:“九年了,他扎在南沅的虫子我还没能彻底除干净,像春笋一样拔完还有,每年都会拔出几个,南沅至今因此没能恢复到皇兄掌权时的盛世光景。”
“这与……”
沈颂不解。
夏祈安摇头示意让她说完:“您还记得我父皇掌权时,北凉是什么样吗?偌大的北凉,却与西临一样穷苦。”
“若无秦一枕,北凉打不过南沅。”
“可那样强的秦一枕,是怎么败的?”
“卧底的贡献若无百年没人看得到,被人凌辱不是他的错,若无他便无南沅今日荣光,我只怕给他的不够多。”
沈颂的神色随着夏祈安的话语一点一点变化,声音也不再似方才那般激进:“南沅男子何其多,君后的人选您就非他不可吗?”
“沈将军,旁人怎么不理解,即使不参加册封礼都行,唯有一同作战过的你们……”
夏祈安提起衣摆,便要给沈颂跪下:“求您……”
“……”
沈颂未言,却连忙制止了夏祈安的动作,但他却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陛下,臣年纪大了,没有办法理解您的想法,臣这一生除了南沅最在乎的就是名声,若不是为了先国君,臣活不到现在。”
“您若执意如此,臣无话可说。”
“天下如今太平,臣培养的学生也已能担大任,臣自请告老还乡,远离京都。”
说罢,沈颂退后一步行了一个武将礼,他自知改变不了夏祈安的决定,那他便不再多说。
“沈将军!”
未因夏祈安的呼唤而止住脚步,沈颂离开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