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哐当哐当动了起来,往前行驶。
车内,丫鬟将窗户的纱帘全部放下来,小声跟顾运说:“姑娘,昨日那掌柜没出来,不见了。”
顾运抬头:“你方才瞧见了?”
丫鬟点点头,“台面儿上没人,只有几个跑堂的店小二干活,见着我们避得飞快。”
“那哪是避讳我们,人怕的是那带刀的。”
顾运说。
小双骑马,跟着他们车边上走,不时也说两句:“难道是夜里刚要偷东西就被司大人逮住了?”
顾运想着,那掌柜看上去也不像个蠢的,一副精头精脑的模样,若真是专门宰过路的行商客旅的黑店,昨晚上也不用特意提醒一句说他们这里容易失盗了。
此事必然有因。
算了,他们都要走了,也管不上这些事情。
车走着,外头街里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顾运听着了,嘴巴生津,拉开一点窗帘,叫小双,说:“去买点糖葫芦过来,好久没吃这东西,怪想的。”
说着从钱匣子里抓了一把铜板塞过去。
小双接了钱,打马一溜,就去追那卖冰糖葫芦的去了。
一会儿就买了一把糖葫芦回来。
马车不快不慢走着,就出了镇子。
顾运正咬着冰糖葫芦,吃得开心,谁料,司桓肃忽然从前头调转过来,下马,然后上了马车,不过一下眼睛的功夫。
把个丫鬟惊得,回过神来,慌忙地,一溜烟爬出去马车头那里,与赶车的同坐去了。
顾运更是不明所以,咽下最里边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望着司桓肃,疑惑问:“怎么了?”
司桓肃看这姑娘手里拿着糖葫芦,嘴角都吃脏了,是见他进来,立刻乖乖巧巧坐在长榻上。
身上穿一身青绿配白的齐胸交领襦裙,瓷娃娃一样的精致长相,倒很像个很听话的。
他却知道,这实是个主意大,不服人的,弯弯绕绕一堆心思,野猫一样爱记仇。
现下看着他,都是半抬眼睛,高高傲傲,爱答不理。
他多看了几眼,对面人就竖着眉毛要生气。
“你看什么看?谁叫你这么看姑娘,不要脸。”
外头孟诲拎着耳朵悄摸声听八卦,听见不要脸三个字,眼睛都睁大了,狠狠吸了一口气!
哎哟,顾小姐厉害啊,都敢这么骂他们大人,不得了,真的不得了哟。
一听这话,就明白顾运是心里还憋着那日的气。
司桓肃挑了挑眉,片刻,方说:“待会儿你要同我去县城,还是按原路先走?”
顾运一愣,旋即拧着眉问:“什么意思?你要去哪个县城,怎么敢先丢下我?遇事了怎么办?不可以。”
她真的是受得够够的,不想再经历一点意外,哪怕一丁点可能性,她都不想要,更遑论拖着一条不能走路的腿,遇事跑都没法跑,找谁说理去。
司桓肃点头,“那好,跟我一起去县城。”
顾
运伸手推了一下司桓肃,面露不满,问:“为什么,到底有什么事。”
司桓肃才说:“双榆镇附近有盗匪盘踞,盗取过路商旅富户财物,此地县令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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