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眼眸含着凛冽静静看向白令仪,沉浸于欣赏美眸的白姑娘突然感觉脊背窜上凉意,不由轻轻吞咽一下,随即慢慢起身,学着见礼,“太傅大人好!
我……不是,民女白令仪。”
沈木溪上下打量一下,随意将手一抬,道,“白姑娘不必客气,起来吧!”
白令仪起身,感觉到太傅对自己似乎不喜,有些不知所措的抬眼看向郁时桉。
这段时间在宫内,与郁时桉相处一段时日,两人年纪相仿,再加上郁时桉并不会在她面前摆什么帝王的架子,相反还多加照拂,所以白令仪对他信任有加,也多有依赖。
现下遇到不明白的情况,下意识地就向郁时桉寻求帮助。
郁时桉安抚地对她一笑,想让她不必如此紧张。
沈木溪见两人如此眼神交汇,感觉十分刺眼,捏着奏折的手指不断收紧,他猛然转身,站到郁时桉身前,将手中的奏折抬高,遮住郁时桉视线,忿忿说道,“陛下,这是本届春闱的贡士名单,请陛下过目。”
郁时桉眨了眨眼睛,拿过眼前的奏折,一边翻阅一边从眼角偷看沈木溪,观他表情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郁时桉越想越觉得费解,但本能觉得自己现在最好不要询问原因,不然沈木溪会更加生气。
郁时桉默默翻看着,沈木溪将目光落到桌上的棋盘,勾唇问道,“刚才白姑娘在与陛下下棋吗?那我岂不是扰了两位的兴?”
白令仪急忙摇手,“没有没有,本就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还是太傅大人的事比较重要。”
“是吗?姑娘真是识大体呢!”
沈木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棋篓里绕了两圈,带起哗啦声。
听着这声音白令仪莫名紧张,“我以前没得罪过这位太傅啊,怎么感觉这么吓人?”
她在心里默默呐喊,“谁来救救我啊!”
可惜,郁时桉自身难保,也顾不上她了。
沈木溪看了一眼两人刚才的棋局,不由又一声冷笑,这白子明显是个入门的新手,棋路直白单一,黑子这方却一味谦让,进退有度,就像哄孩子似的,不能太明显,也不让对方输。
“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沈木溪想,顺便再给了郁时桉一个眼刀。
“姑娘喜欢下棋吗?”
沈木溪突然问道。
“喜欢,可惜我棋艺不佳,这不,陛下正陪着我练习呢。”
白令仪单纯说道,“陛下的棋下得是真好。”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沈木溪手指把玩着棋子,看着她笑道,“是吗?那姑娘知道陛下的棋是谁教的吗?”
白令仪愣愣摇头表示不知。
还是郁时桉抢先答道,“朕的棋都是老师教的,老师才是棋艺了得。”
郁时桉说着,还不忘转头对着沈木溪甜甜一笑,那讨好的神色,看得春暮一阵眼酸。
白令仪也现郁时桉再赞美沈木溪时,那炫耀的意味,似乎比自己被表扬还要开心。
独独沈木溪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笑着问白令仪,“那白姑娘,现在陛下有事,何不让我来替陛下教你下棋呢?”
“啊?!”
白令仪吃惊不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郁时桉,见他也是一脸吃惊,有些小心地说道,“不好吧,会不会太劳烦大人了。”
“怎么会?为陛下分忧,是臣子该做的。”
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让白令仪先手。
白令仪想着反正都是下棋,也没什么可怕的,就坐下和沈木溪下了起来。
起先能和郁时桉的老师下棋,白令仪还是十分激动雀跃的,可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
秀气的眉头深深皱成一团,杏眼里满是委屈,隐隐似乎还能看到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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